第9章[第1頁/共4頁]

誰料天有不測風雲，陳氏老蚌生珠，嘎嘣得了個哥兒。今後家下人看她的神采都變了。現在老爺一進家門，也不先看庭樹的功課，儘管抬腳往上房走，抱著小兒子一頓親，把庭樹丟在邊上，怎怨得周姨娘不歡暢？內宅裡的彎彎繞繞，旁人不曉得，她還不曉得麼？昔日因著得了多少好，現在全要吐出來。萬幸小哥兒早產，剛落地就不大好，瘦的跟小耗子似的一定養的活。而她的兒子，都快進學了，世人纔不敢很怠慢了她。

周姨娘嘲笑：“你儘管把她們放在心上，哪另有我這個親孃。”

陳氏笑的端莊：“依我說，姨娘也太多心了些。我們家雖不窮，也富不到金銀金飾用過便丟的份上。哪一年冇有帶舊了的要去炸一炸的？又哪一年冇有落了珠子折了須兒的或直接兌了金子重做，或融了重打。何必謹慎到那份上，不曉得的人還當我們心虛呢。”

次日恰是休沐，上班的放假上學的歇息。大老爺朝晨去同僚在城郊的園子裡喝酒賞梅花。庭樹總算得了空點一點前日兄弟姐妹們湊在一起的銀子，趁著休沐抬出去舍了。周姨娘自是幫襯著，算盤打的劈裡啪啦響。大頭乃庭瑤庭樹與庭蕪的――各有財主親孃補助，不差錢。庭蘭故意有力，孫姨娘丫頭出身，就比拿簪環抵債的庭芳好些。隔房的不過是小我情兒，三五兩湊個數罷了。算下來有三四百兩，便是府裡做功德兒都夠了。周姨娘拿著庭芳的簪環撇嘴：“這如何算？”

周姨娘一噎，緩了口氣才道：“下人豈有不知的？三五兩個傳一傳，冇影的事還要說出三分呢。女人家名節要緊。”

大老爺比來表情甚好。遵循小哥兒的年紀來講，他算老來得子。男人多少有些不大好說的想頭，將近當祖父的年紀，冷不丁生出個小兒子來，不得不讓他感覺本身雄風猶在，繼而推行到朝堂，無端端生出一股還無能上四十年的誇姣神馳。實在大老爺的年紀從心機上來講生兒子太平常了，過幾天他生日，也不過三十四（虛）歲。放21世紀冇準還冇結婚，更不提生養了。古時家庭前提好的人家，身材一定比當代人差。不過醫療過於掉隊，死的早罷了。束縛前三十多歲的均勻壽命，是被短命的孩子拉下去的，安康的人在衣食無憂的環境下活個七八十也常見。隻是醫療確切差，到了五六十歲不免冇有個感冒感冒，一不留意就掛了。故三十四歲，稱老朽是矯情，要說不年青了，也說的上。想著小兒子，連著好多天走路都帶飄兒。又是嫡出，與嶽家能更密切了。唔，前日已經修書一封，過幾日再寫，把四丫頭玩皮蓋的腳掌印一道寄疇昔聯絡聯絡豪情。四丫頭主張好，再多印幾個，與大小舅子也送一份！想到此處，忙喚長隨預備端莊禮品，到時候一併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