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線三匝(7)[第1頁/共3頁]
真是一把好嗓子,比這細雨還更纏綿。遲陌就彷彿讓這一城的霧雨矇住了眼,滴滴答答的落雨不像敲在屋簷,倒似打濕在貳心口。纏綿的能醉人,纏綿的讓人恨不能化在這一片煙雨了。
還想辯白,隻是當下一時的設法罷了――也不是未曾想過要了斷了紅線,紅線這頭的本身癡癡念念,那一頭的人彷彿總也是不上心的。
遲陌頓了頓說,“大抵隻是一時髦起吧。”
還覺得敖錦是要尋個景色不錯的平靜地,誰料他想也不想就往最繁華處去。
本覺得會大發雷霆的東海大太子竟鬆了手,麵上不鹹不淡,還帶了些笑,“實在也難怪,好端端讓人隨便綁錯了紅線,我不甘心,你也一定心甘。”
“用不上?”敖錦斜睨了他一眼,從他手裡奪過娟傘信手撐開――隻一刹時,方纔還萬裡無雲的天瞬息就變的陰沉起來。
她倒也不驚駭,仍然帶著笑,“我在這城裡唱了三百年的曲,始終冇比及已經轉世的那小我。冇比及,我便隻要持續唱下去,換著音容邊幅的唱。我與他相遇在這裡,我信他會返來找我。他最喜好聽我唱歌,隻要我唱下去,他就能找到我。”
敖錦聽得風趣,“那他還肯點化你?”
敖錦知他夙來亂來,隻叮嚀,“他可不是能招惹的主。”
這才如夢初醒,忙站進了娟傘裡,挨的那樣近,紅著臉不敢昂首。兩小我撐了一把傘在街上走的落拓,細雨煙愁都彷彿融入了那把傘的色彩裡。來往小販忙清算著倉促避雨,瞬息間滿城繁華就讓雨聲喧鬨代替,遲陌稍稍抬了眼去看他,大太子唇角勾著笑得張狂――天界人間,他都是翻雲覆雨的主,怎能不張狂。
領著遲陌到酒樓裡坐下,包間安插的高雅,臨街的窗戶一推就能瞥見皇宮裡金碧光輝的屋瓦飛簷。想來本日買賣平淡,小二麻溜的就將酒菜上齊,末端還不忘說一句,“正巧這會唱曲的女人也在,客長如果喜好,就叮嚀她來給客長唱一曲如何?”
敖錦停足在攤前,手裡把玩的是一枚翡翠的扳指,成色不過那樣,到底是販子攤販的東西。正想問一問遲陌可有甚麼喜好的,轉眼就見了那隻蠢兔子目不轉睛的看著把絲絹傘。碧青的色彩,上麵畫的是暖黃的春花。雖好似也冇甚麼特彆,還是扔了碎銀在攤上,“老闆,那把傘我要了。”
若不是至心的喜好上了他,又如何會把這心機轉了千百個彎,到頭來也還是肯把豪情都托付給了他。他是東海的大太子,從未曾對外人透露半點和順的,也能對著他耐著心傳授著棋藝,也肯在那竄改萬千的雲霞下將古往今來的趣事都數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