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2頁/共5頁]

卻聽何君瑤在她懷中開口：“非是我要帶走你，原是蕭玉節把你交給我。她走時留了一份函件，叫我在你醒後給你。”

二人在床前答非所問，蕭瀟心中隻道她仍未復甦，對前塵舊事一概不知，她純如宣紙，但杜瀲衣曆經世事滄桑，現在大夢初醒，回到原點，萬千感慨不知從何提及，一時撐著從床上起來，忍著十幾日未活動的筋骨酸澀，吃緊下隧道：“是了，我得去找玉兒，她不能冇有我。”

“她這是何意？”何君瑤一向看不懂。

奔至她住處山前的巷子，麵前一黑，急火攻心，向後打了個趔趄，杜瀲衣差點顛仆，卻聽一個和順的嗓音喊了聲謹慎，何君瑤見了掌門，正來看她，驀地遇見倉猝從道前閃身過來，一手拉著她胳膊，扶著她在懷中，神情體貼：“太師叔，你剛醒來，如何如許奔出來。”

杜瀲衣深吸口氣，這才肯看她一眼，倒也並非指責，雙眸儘是心灰意懶之色，聲音小而顫道：“你何必又帶我返來？你說這山中已經冇有了我……對我來講，這山中何嘗不是冇有了小霜兒……我多瞧這兒一眼，心中就多難過幾分。當初我說了，此生不再踏入這地界半步，你為何逼我犯了誓詞。”頓了頓，哀思至極淡淡道：“我向來諒解你難堪之事，你又原何不肯諒解我半分？”

抬了手，杜瀲衣慚愧中以衣袖給她拭淚，小聲哽咽道：“不哭了，太師叔心中曉得，你是九華的好弟子，是我不好，讓阿瑤你受了這些苦。”

“事出告急，我不得已。”何君瑤歎口氣，在她身側道：“你要懲罰，我都領得，隻是你中毒剛醒，先安息吃點東西，有了力量再做籌算。”

“這小我長的很像我嗎？”霜兒更加獵奇，大眼睛眨巴看著她，但任務不能健忘，從懷裡取出一枚藥丸道：“何掌教說那□□對你影象有些影響，你昏睡日久怕是要兩天賦氣規複。她剛被她師父叫走回話，來不及看你，命我把這顆丹藥給你，有助你復甦。”

杜瀲衣翻開一看，倒是一副丹青，畫著鐘馗捉鬼。

“若可。”蕭瀟見她摔了，趕緊疇昔扶她，杜瀲衣跟冇瞧見似的，一頭突出院子隻往它處奔，可不管如何跑，四周的風景都叫她想逃，那些天井青磚鋪地，青苔附於石階，鬆柏亭亭如蓋，其下石桌石凳一一俱都眼熟。天光刺目，她被陽光一晃，十幾日昏睡未曾進食，身材衰弱腳下發軟，心念一時紛遝而至，有幼時練功諸師兄諄諄教誨，有與小弟子們相互打趣耍鬨，有那大戰的血流成河，又道是蕭玉節那晚走前的含笑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