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唐五代史演義傳

第6章 鄭畋大戰朱全忠[第1頁/共3頁]

卓吾子評:

‘蜀中兩見駐鸞輿’,昔安祿山作叛,明皇蜀中出亡,本日巢兵逼,陛下亦在蜀中出亡,豈不是‘蜀中兩見駐鸞輿也’。末此二句,‘若要承平無士馬,除是陰山碧眼鶘。’‘碧眼鶘’即李鴉兒也。”帝曰:“鴉兒是多麼人?”畋曰:“此人貴爵之子,帝室之胄,陛下緣何不識?”帝曰:“朕實不識,卿試言之。”畋曰:“此人父名國昌,在朝廷有大功,得賜姓李,生子克用,善能騎射,勇猛無敵,官封為兵馬使。嘗因受詔監筵,隻因國舅段文初鬨席,與克用兩下拒言,克用大怒,一拳打落文初二齒,文初欲奏朝廷,克用性如烈火,即取出銅錘,將段文初打死。朝廷聞知,欲殺克用,賴眾臣力救,得貶於直北沙陀歇馬。克用一到彼處,練習軍士,調集番兵四十餘萬,有五百家勇猛兵將、十二太保,皆無敵之士。此人生得左眼大,右眼小,黃睛綠珠,人皆稱為獨眼龍,自號碧眼鶘,每出陣有三萬三千三百三十個鐵甲軍,皆穿皂衣,號為鴉兵。今黃巢乃鳥巢也,謊言:‘群鴉人巢,巢必破矣’,須得此一支軍來救取,方可無危矣。”

卻說鄭畋保駕進西祁州,帝本日升殿,改元中和元年,群臣朝賀已畢,帝抬頭大哭。畋跪曰:“本日入城登殿,且一起安然,乃喪事耳,大哭何也?”帝曰:“朕哭高祖耳!”畋曰:“高祖崩已久矣,陛下此哭何意?”帝曰:“朕想高祖、太宗,東蕩西除,南征北伐,苦爭血戰,混成一統天下,傳流一十七世,今被巢賊所侵,社稷危在朝夕,朕有何顏見高祖於地下乎?”言罷又哭。畋曰:“失天下,乃天運循環使之然也!剋日西祁州販子兒歌雲:庚子年來日月枯,唐朝天下有如無,山中果木重重結,巢臼鴉飛犯帝都,世上逆流三尺血,蜀中兩見駐鸞輿,若要承平無士馬,除是陰山碧眼鶘。

逸狂詩雲:

鑾英曰:“僖宗乃妾之兄也,天下已被汝眾奪去,何故定要擒之?”溫曰:“汝乃女流之輩,有何識見?僖宗,草創昏君,大齊,真命之主,無德讓有德,自古皆然,斬草若不除根,恐後複發矣。”鑾英曰:“君言謬矣,唐之天下,子孫相承一十七世,反言草創,黃巢隻一匹夫,起於強寇,稱為真主,此何理也?豈不聞前人有雲:‘順天者存,逆天者亡。’汝若改邪歸正,棄賊扶唐,實為很久之計,將軍請熟思之。”溫聽言沉吟半晌,欣然悟曰:“汝言是也,吾意已決!”遂叮嚀部下,清算旗號,籌辦降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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