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如有來世，生於一國[第2頁/共3頁]

她還冇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呆呆盯著蕭何的雙眼，彷彿麵前的統統都是一場夢。

頓時，秦桑的血液全都湧進腦中，她當即昂首往蕭何看去。

就期近將觸到她的一刹時，那隻手俄然猛地垂下。

蕭何像是一尊雕像般立在漫天飛雪當中，銀盔鐵甲被拂曉的微光染上一絲清冷寒氣，一支弩箭，正中他的胸膛。

她冇有想到，劍在頸側猛地滯住了。

秦桑看著他眼中迷惑，俄然湧上心頭的諷刺令她幾近要嘶吼出來，可她太累了，累到連詰責的話也不想再說。

秦桑頓時感覺天旋地轉，她想要哭喊，卻如何也發不出聲來，全部腦中“嗡嗡”作響，就像是要炸裂普通。

劍刃上握著的力道涓滴冇有放緩，俄然，一陣短促的馬蹄聲卻從秦桑身後傳來。

你步步緊逼，燒糧圍城，將我逼入絕境，現在卻來問我為甚麼？

說完，他狠惡的咳嗽了起來，伴著咳聲，他的嘴中湧出了駭人的鮮血，順著嘴角一起到頸側，如絲線般墜落到地。

她伸手想要抹去蕭何嘴角的鮮血，卻有更多鮮血噴湧而出，沾得滿手儘是鮮紅。

幾近同時，蕭何有力的閉上了雙眼。

秦桑的目光重新回到蕭何臉上，心中頃刻間再無任何邪念，她不想再去詰責，不想再求所謂的本相，隻順著他的話看向他慘白的嘴唇，像是失了靈魂普通顫聲反覆念著：“好……你說……你說……”

鮮血終究不再湧出，秦桑瞥見蕭何的眼中也已儘是淚水，卻還是帶著一抹極其豁然的含笑，他衰弱的放開攥著秦桑的手，緩緩抬起，靠近秦桑的臉頰，想拭去她的眼淚。

她聽不見遠處傳來震天動地的馬蹄聲，聽不見身邊統統人說了甚麼，聽不見捲土重來的廝殺，彷彿六合間就隻剩下她，和她懷中餘溫殘存的軀體。

大仇已報？甚麼大仇已報？甚麼莫再固執？

俄然，他笑了一下，用幾近聽不見的聲音說道：“永壽那一箭……總算……還給你了。”

秦桑想要問，卻瞥見蕭何痛得皺了皺眉，他渾身抽搐了一下，卻又緩緩擠出一抹含笑，重新展開眼睛，緊緊諦視秦桑的雙眼：“如有……來世……你我生於一國……休再……兵戎相見……”

她聞聲了非常熟諳的聲音，那聲音沙啞著，顫抖著，卻像是在詰責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