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時窮節現垂丹青[第1頁/共4頁]

“漣今死杖下矣，癡心報主，愚直讎人，久拚七尺，不複顧慮。不為張儉流亡，亦不為楊震服毒，欲以性命歸之朝廷……雷霆雨露，莫非天恩，死於詔獄，難言不得死所，何憾於天，何怨於人。惟我身副憲臣，曾受顧命。孔子雲：“托孤寄命，臨大節而不成奪。”持此一念能夠見先帝於天，對二祖十宗，皇天後土，天下萬世矣！大笑大笑還大笑，刀斫東風，於我何有哉？”

楊漣以指蘸血，續寫道：“……血肉淋，死生瞬息，本司追臟，限限狠打，此豈皇上如天之仁，不過仇我者迫我性命，借封疆為題，徒使枉臣子之名，歸之皇上……”

※※※

玉羅刹道：“你若扯謊話，我就把你一劍斬了。”獄卒頓足道：“楊大人被打得奄奄一息，你要救快點去救！”玉羅刹看他神情，知他毫不會叫喚破，便依著他的指導，轉了個個，摸到第六號牢房。

玉羅刹道：“你的兒子已給羅鐵臂帶到四川去了，你不馳念他嗎？”她本想以親子之情撤銷他愚忠之念，豈料楊漣反哈哈笑道：“驄兒無恙，我尚何憂！”

楊漣驀地見到麵前這白衣人，心頭一驚，好一會兒開口道：“你是？”

沈落看破了她的心機，開口道：“你入獄後驄兒便千方百計想去救援你，厥後誤打誤撞便拜我為師。”楊漣直直地看著沈落，好一會兒無法地歎了口氣，想他為官數十年，自誇為清貴，卻不料臨了兒子卻拜了個綠林匪類為師，心中當然不忿。但轉念想到本身已是身陷囹圄，便也無法接管。很久，他衝沈落道：“大俠既收了驄兒為徒，那此後犬子便多勞操心了！”說著便

而當此時，世人忽聞得輕風過耳，“哈哈，你兒無恙？我看一定，倘若你不就此出去，終究枉死獄中，到頭來免不了搭上你兒子的性命來為你複仇！”沈落的聲音遠遠傳來！玉羅刹驀地回顧，卻見沈落施施然呈現在了身後。

許顥純一把搶過，道：“哼，你這直到現在還敢怨懟廠臣？”（魏忠賢掌管廠衛，故稱廠臣。）又衝擺佈喝道：“快脫手！”兩個獄卒，將盛滿泥土的土袋壓在楊漣的麵上和胸上……

好一會兒，鐵飛龍纔想起閒事來，見二人身邊不見楊漣的蹤跡，問道：“找不見嗎？”玉羅刹道：“我決定不救他了！”沈落聞言一驚，眉頭舒展，卻不知在想些甚麼。

楊漣突然見有人來，已吃了驚，到看清楚是玉羅刹時，更是吃驚非小，掙紮喝道：“你來做甚麼？”玉羅刹道：“來救你出去！”楊漣怒道：“我是朝廷大臣，豈能隨你逃獄！”玉羅刹氣道：“你現在還講這套，你不要性命了麼？”楊漣道：“我即使被殺被吊，也不關你的事。你不守國法，我豈能與你一樣？”玉羅刹罵道：“國法，國法！我說你是個大蠢材？”楊漣掙紮叫道：“你再過來，我便一頭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