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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聖旨遞給何姑姑,容洛攏了攏披風,乘上牛車去往謝家。忽又一聲低嗤。
但繁華終隻是大要。益州不遠便是吐蕃,吐蕃如何看不到益州富強,對此更是覬覦不已。寧家軍受命保衛於此便可看出遊牧部族對益州騷擾甚多,更不必說吐穀渾年年的侵犯之舉。
“是……”遲疑被髮覺,何姑姑也瞞不下來,“前頭殿下要奴婢查是誰給陛下送了盛良娣和太子的動靜,方纔上麵的人已經查到了,是總管方安……不過,方安不是受命於宮裡頭的人,而是……”伸手扶住容洛右手,何姑姑聲音低下去,“重尚書。”
“不。”容毓崇利落否定,“弟弟隻是想賣皇姐一小我情。”
傾身伏在榻上,廣大的袖袍覆過臉麵。容洛斂目,再未言語。
宿世的政敵同本身老誠懇實的表白態度,容洛又怎會全全信賴。要說容毓崇此人的心機,手腕,放眼大宣也毫不會有第二人比她更加清楚——他能啞忍十餘年,接踵為天子、容明蘭、容明轅及各大世家所用,能在容明轅病入膏肓之際公開參與奪嫡而不令容明轅對他動手,他的城府可說用“深不成測”都難以描述。今時本日他與她普通重生返來,說他目標不在皇位?當真貽笑風雅!
二人的過往彆人都知之甚少,跟隨多年的秋夕與幼時老友寧杏顏在彼時都未曾看個明白,容毓崇一個局外人便更不清楚。見容洛笑裡露了苦澀,容毓崇不安閒地蹙了蹙眉頭,猜疑道:“你本來不知……”話未儘,他掃了眼容洛,俄然一笑,“皇姐重情,弟弟厚利,你疇前同重澈的那些個事情弟弟都不清楚。不過……現在與重澈相乾的事,弟弟都看得明顯白白。”
“比皇姐稍早二三月。”容毓崇很清楚他此時與容洛的差異,答覆亦都是真逼真切的答案,“毓崇並無與皇姐相鬥的心機——誠如皇姐目標在於皇位,毓崇的目標,隻是想撤除重澈罷了。”
可病著終歸隻是病著,容洛的靈敏是從未消逝。用濕帕抹掉指上的血,容洛擰眉輕咳兩聲:“是有動靜?”
益州位於西南中部,正在劍南道上。因是離吐蕃較近,本地兵衛齊備,貿易來往亦非常繁華。且本地刺史為人廉潔、極善管治,益州亦是大宣四大名城之一,更有對大宣特彆首要的菜市、蠶市、草市。其他農穀、絲織等停頓都格外敏捷。名產蜀繡亦是滿朝皆知。
心血一震,抬眼看向容毓崇。思考斯須,又蹙眉搖了點頭。
何姑姑等人都是容洛的親信,是好久都未曾被容洛避開。此下雖疑怪容洛與容毓崇之間的事情,到底也是明白事理的人。領著亭上諸人退下渡廊,何姑姑將竹簾放下,便在亭前六七步的處所站立候命。餘下三人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