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3頁/共4頁]
“那日寧女人來了戶部,被我撞見。”重澈緩緩放開信,攏袖而坐。雙目諦視著再度爭議的大臣們,語氣安靜而低,“並非我多事,此事你實不該瞞我。戶部管天下生存。要查一小我,遠比寧女人東西走動輕易很多。”
謝琅磬深覺得然的點頭。斯須憶起林太醫與那名叫林梧雋的犯人。
他仍在試圖與她為黨。
那日她那樣對他說話,幾近即是將多年交誼一刀斬斷,按她所想,他毫不該該那樣不計前嫌地再來幫她。
“你不在其列。”不動聲色地將函件支出袖中。容洛側眼看向他,“此次謝太重侍郎互助。來日本宮會將謝禮送到侍郎府上。”
她與重澈是同一種人,向權而生。他這話一出,她已知悉他的意義。但那又如何?多少年前她親眼目睹母親被挖去眸子、削掉四肢時,他也是這麼對她表示,讓她對他“物儘其用”。
賑災的災銀已經預備整齊,寧顧暘帶領的軍隊隨時候命,六家屬的人手已經穿上甲冑。長安統統隻待一紙文書快馬加鞭去往各地,遣動天下的欽犯共赴西南。
謝琅磬重視到了她的話:“林太醫?”
為防犯人不慎逃脫,牢中特備下名簿。其上會記錄下他們的籍貫年事,臉孔大略。另有畫像。如果他們未得受命就離開樊籠,則千牛衛長刀劈落,摘其頭顱。
但倘若這位林太醫就是顧問容明轅的身子的那一名,那麼天子當真會不曉得麼?
很久,她對容明蘭猜想道:“我也不敢太必定……隻是覺著像明轅身邊那位太醫。可林太醫是父皇的親信,怎會是這天牢裡的犯人。”
一張張信箋傳往最上,先由謝琅磬與重澈核閱,再交太仔細覽。而後纔是堆成一遝,送往勤政殿讓天子與中書省擬旨。
案幾分作兩排。謝家與戶部各自坐在擺佈兩邊,草擬發往三百三十六州的號令文書。
容洛偏頭,目光仍舊凝睇在簿子上,看起來像是點頭,又像是預備點頭。
進了大院,一片喧鬨。想是母親賀春華已經睡下。
天子握權初期,朝局不穩。很多罪人趁機脫逃。挖隧道者有之,殺獄卒者有之。部分雖重新歸獄,但大多成了刀下亡魂。
“你放心。去查此事的人已死。此事現在唯有我與你二人知。”重澈聲音冷酷,“你欲做之事凶惡。且你來歲才封公主府。不若臨時將外朝事件拜托於我。我雖不能儘善儘美,但毫不令你有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