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二更）[第2頁/共4頁]

西音從未得這般近的看著天子，驀地一聲抖落。心中駭怖，念著容洛不會侵害她性命的承諾，屈膝膜拜，句句字字皆為何姑姑所教：“奴婢……奴婢原也不知娘娘賞用的是曼陀羅，隻是常見娘娘申時封閉門窗，又見公公問話，這纔想著將此藏起……其他，其他奴婢便再也不知了！”

獲得狄婕妤回話。天子沉默半晌，瞧著狄婕妤神采慌亂，眼中觀量之色閃動。睇一眼洪太醫手中的暖爐，天子對崔公公擺手叮嚀：“你帶人去搜。”

“妾身從未得有這般……”服食曼陀羅非是小罪。狄婕妤終究錯愕而起，跪挪到天子麵前，緊攢著天子袖袍一角，字字泣血：“陛下，妾身跟從陛下數十年，陛下當瞭然妾身，妾身怎敢冒犯條律，妾身怎敢――”

情勢稠濁。說多即錯多。

望向癱坐在地的狄從賀和一旁仍陷昏暈的容笙，向淩竹暗罵一聲笨拙，指甲冇入掌心當中。

便是連討情的門路也給狄婕妤斷了。

狄婕妤幾要捕殺於她。她日裡常有晝寢風俗，隻是分歧於其他嬪妃未時憩息，要到申時纔可睡下。冇想現在竟然成為西音口中暗下偷食曼陀羅的來由！

容洛一向在窺視上座，狄婕妤觀量猜想她一目瞭然。輕哂一聲。微微偏轉開眼，她瞧見容明轅在身邊正襟端坐，端倪擔憂，唇際抿出一絲欣喜的清笑。與他小聲提及話來。

她原覺得謝貴妃才小產，現在尚需光陰規複，她亦恰好拔擢孟雲思……怎想轉眼她便出其不料地鉗製了她另一條臂膀。

一眼望上謝貴妃。向淩竹雙掌緊握成拳，渾身僵寒，幾要殺人。

天子端視西音半晌，冷聲道：“說。”

崔誦翁領著千牛衛前去受厘宮，但狄婕妤身邊亦非無人。隻她一聲委曲，她宮中的掌事喬姑姑便悄悄隱入宮妃群中，吃緊往受厘宮趕去。

匣蓋掀翻。一片明麗絳紫曝露世人眼下。匣中稀有十朵被裁去花莖的曼陀羅，廣大的花瓣層層相疊，濃烈的色彩攝民氣魂。香氣亦更讓人難以便宜。

“公公莫要胡言亂語！”狄婕妤頓時失容，舉頭撞上天子暗淡莫名的目光，思路乍一狼籍。好不輕易抽出一縷復甦，她斬釘截鐵：“妾身從不敢有這般害人的東西！定是那婢子胡編來害妾身……陛下！”

“本來奴婢是冇見著這一匣的。”扣上扭折的銀鎖。崔公公照實回話：“正欲走時，千牛衛見這婢子遮諱飾掩的不安閒。搜了窗欞，這才發明這一匣香片。詰問之下……奴婢方纔知婕妤原是常用此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