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3頁/共4頁]
薑佑一怔之下便回過神來,眉梢眼角不住地往下沉,深吸一口氣:“我們下去吧,讓人就這麼跪著也不好。”
她明曉得是這些人膝頭軟,但內心還是止不住地出現怒意,不曉得是氣皇權旁落,還是氣本身不爭氣,她下去的時候神采有些龐大,腳下不留意踉蹌幾步,被薛元一把扶住。
兩人相攜下了船,阿誰補子上繡著雲雁的官員是名叫海西,五旬高低,邊幅富態,頷下三縷超脫美髯。他見狀忙迎了下來,冇有半分四品大員的氣度,狀極奉承地半彎著腰:“寄父可貴台端光臨,我等在此地恭迎寄父多時了,專等著給您白叟家拂塵呢。”
三人在侍衛的簇擁下到了船埠邊兒,就見那艘樓船被燒的隻剩了個架子,重嵐心疼的咧了咧嘴,但還是謹慎地把自個兒藏到一眾侍衛的背麵。
海西完整冇重視到一邊的薑佑,還覺得是本身接待不周,連連嗬腰,倉猝改口道:“是是是,都是下官的不是。”他抬手比了個請的手勢“聽聞廠公台端光臨,下官特地在宅子裡備下拂塵宴,還望廠公賞光,好讓我等儘了地主之誼。“
重嵐是見機之人,聽了這話立即死了心,好歹囚禁還能留下條命來,如果再爭論,隻怕連命都冇了。是以非常順服地拱了拱手:“監軍說的是,是我想左了,兩位大人如此做也是為民除害,重嵐自當共同。”
樓船上另有一小撮人仍舊負隅頑抗,薑佑目力極好,瞧見當中一人恰是那和薛元極似的匪首,那人也瞥見立在岸邊的薛元,俄然低喝了一聲,手裡的短劍劈手射了過來。
到底是買賣人,不管這話是不是至心,說出來卻非常入耳,連薛元的神采都和緩了幾分。薑佑瞧著她回身出了門,探頭看了看窗外的景色:“按著這路程,我們明天就能到儀征了吧?”
三人都在同一條船上,如果船出了甚麼事兒,他們在茫茫大江上誰也跑不了,她本來覺得兩人聽了就算不惶恐失措,也起碼會驚怒然後拍桌痛罵,冇想到兩人神采如常,並不見涓滴異色。
這時候有底下人從內裡躬身出去,在薛元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他微閉了閉眼,雍容地一撩曳撒起家:“事兒定了,我們走吧。”
薑佑想到阿誰極像薛元的人,又想到前幾天韓晝瑾說得話,抿著唇點了點頭。
薑佑兩手緊緊扒著窗沿:“固然讓你猜著了那夥兒流民上船,但他們不是還冇脫手呢嗎?”她往下歪了歪嘴:“並且一夥兒歹人就在船艙裡,你竟然故意機惟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