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1頁/共7頁]

趙瑜年伏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薑佑揮下酒壺直直地砸到他麵前，頓時內裡的酒液傾瀉了他一身，四濺的碎瓷劃傷了翩翩公子哥的臉，他卻硬忍著不敢吭聲。

太皇太後見她固然不耐，但倒也冇罰人的意義，內心一鬆，一個眼風打了下去，立即有侍從端了酒水過來，趙瑜年起家斟了兩杯，另一杯讓內侍端給薑佑，他向前幾步，含笑道：“小臣敬皇上一杯。”他說完就仰著脖子一飲而儘，然後微微傾身，藉著放酒杯的行動抬高聲音道：“小臣前日冒昧了，實在是情之所至，纔會對皇上無禮，請皇上恕罪，臣再飲三杯賠罪。”

趙瑜年抬起腫脹的眼皮看了眼薛元，又倉猝垂下頭：“天然不是，都是實言。”

薑佑非常安閒地看著他：“趙卿這是何意啊？”

薑佑內心一堵，訕訕道：“掌印都曉得了啊...右，右手。”

太皇太後這時候也重視到這邊的動靜，瞥見那海水遊龍的轉心壺，內心一跳，忙幫腔道：“瑜年自小有些惡疾在身，倒是不能過量喝酒，便讓他以茶代酒，敬皇上一杯吧。”

薑佑還是不大放心：“他此人雖可愛，倒也冇到十惡不赦的境地，掌印用不著處以極刑吧。”

對皇上企圖不軌但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太皇太後驀地變了神采，用力拍了下桌麵，厲聲喝道：“猖獗，的確一派胡言！”

實在他前次去不過是為了拜壽走場麵，但現在卻千萬不敢這麼答覆，隻是顫著聲音道：“是...是傳聞皇上要去。”

太皇太後養氣的工夫到家，抬手扶了扶發上的鳳釵，淡聲兒道：“趙家是簪纓世家，瑜年這孩子已經中了舉人，在太學掛了個閒差，入朝為官也是遲早的事兒，今後你們君臣聯袂的日子多著呢。”她一側頭道：“瑜年，還不來拜見皇上。”

他說完連禮也不可，拉著薑佑回身去了，太皇太後獨坐在上首，麵上罩著寒霜，保養得宜的手指幾近陷進皮肉裡。

薛元揚了揚唇，眼底也漫上些戲謔：“臣向來睚眥必報，皇上就當臣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好了。”擺佈他對薑佑的非分之想比姓趙的還多些。

薛元悄悄抬手命人把趙瑜年拖了下去，抬手掖了掖鼻子，看著鳳穿牡丹織錦地毯上一道血汙，微淺笑道：“臟了娘孃的地兒，真不美意義。”他不急不忙隧道：“趙公子到底刺殺得逞，看在您的麵子上，臣也不好趕儘撲滅，便將他貶為奴籍，罰入采石場為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