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無根飄渺陌上塵(2)[第2頁/共3頁]

“想的倒美。”

“那你又何必活下來？”

他有些好笑地看著她黑眸裡異乎平常的當真，抽出被她握住的手斂在袖內，還是淡然：“阿凝，你何必如許剛強。”

琉璃燈火無聲無息的燃燒。

“命由天定。阿凝，你切莫過分固執。”陌上塵不無擔憂地看著她。

固然內心也模糊猜到了這個答案，但是陌上塵極輕極輕地吐出的話語，還是如萬鈞雷霆普通重重地痛擊著她的心。她微　微眯起眼睛，可眼底還是如滿盈上了長年不散的大霧一樣出現水色。她緊緊地握著雙拳，指甲扣進肉裡，惹出觸目驚心的殷紅。

指節清楚的手指握在手中疼的硌人，帶著如同萬年冰封的滲人寒意。她的手拂過他的肌膚，如同撫摩著一塊冰冷的玉石，略不重視便會被凍傷。

“三年前，姬家滅門案。”

他搖了點頭：“已經死去的人，還能如何活。”

見她深思不語，陌上塵悄悄地撫上她蹙起的眉間，漸漸地讓它伸展開來。

她微微翹著嘴角，半偏著頭，那笑容裡深蘊的光芒竟好像火樹銀花在深夜綻放。

“你已經做的夠多了。”陌上塵悄悄地拍著她的後背，出聲安撫。

他悄悄地立在她身側，還是是笑的一派風輕雲淡。

“嗬。我曉得你要說甚麼。”慕容凝腔調微變，彷彿在禁止著甚麼。

慕容凝忽地笑了，“你還冇有教完我忌諱之術星鬥之力，你還冇有陪我在未央宮賞儘春花夏荷秋月冬雪，你還冇有看著　我十裡紅妝八抬大轎嫁人，如何，是想逃掉麼？”

“有些事，你不會想提的。”陌上塵搖點頭，苦笑。

“我雖掌欽天監，卻早已不再體貼這些了。然你如果說這秘術高人，宮中怕是冇有的。”

她扳過他的臉凝睇著那雙淡到幾近成銀色的頎長眸子，一字一頓地說：“我―不―許―你―這―樣―說！”

“不，這三年來，我一向都想找到姬家滅門的真凶，將他們碎屍萬段。但是冇想到窮儘我未央宮之人力，卻還是一無所獲。本來降落的女音卻驀地變得鋒利，“不敷，還不敷！當年無夜為救我骸骨無存……若我連報仇雪恥都做不到，將來地府之下，又有何臉孔與他相見！”

慕容凝微微挑著眉，等著他說下去。

猜想著她的肝火應更盛，可女孩子竟就那樣一瞬不瞬地凝睇著他，神采莫辨。

“該來的畢竟躲不過，這一天終究來了。”陌上塵歎了口氣，拂袖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