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桃花不解春風意(4)[第3頁/共5頁]

漫天箭雨傾瀉而下——

是啊，嫁給他，平生所願……

反應過來的時候，龍椅上高坐的君王已經拊掌而笑，甚是欣喜道：“甚好，甚好。未央宮主與季將軍實乃天作之合，當擇良辰穀旦，不日結婚。”

“伉儷對拜——”

他低頭核閱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拂袖欲走。

——

“那非我本意。”

宮門大開，迎親的儀仗隊出宮三裡，旗號長繙，遙遙蔽日。慶婚大典由容和天子和昭容皇後親臨，文武百官後宮內院無一缺席，場麵風景無窮，自炎朝建國以來，除卻封後大典，尚無一場婚禮可比及。一時候吾皇對未央宮主的寵嬖和年青將軍的汲引傳遍四海，威震五洲。

君無戲言，一錘定音，旬日以後，她便成了他的妻。

他極不甘心腸轉過身去，新娘已經麵向他來，廣袖對襟的翟衣，伶伶作響的玉珠鳳冠，和他同握喜球的手指潔白纖細，　盈盈一握。丹紅喜帕下的臉孔不清，隻模糊辯白眉間妝點的梅花印記，美輪美奐。不曉得蛇蠍心腸的未央宮主，有何詭計地下嫁於他？不曉得娶了她今後的日子，要揹負上如何的運氣？

“無夜。”

底下又是一陣唏噓聲，而他則在世人的諦視之下艱钜而生硬境地至她的身側跪下，短短幾步如同千裡之難。

“季愛卿意下如何？”

未央宮宮主逢每月十五須進殿覲見。他為官三月，前兩個月都在火線衝鋒陷陣，那天是他第一次見到慕容凝。她一襲紅衣，玉帶長袍垂首立於文官之首，宮髻高綰，一動不動，一言不發，看久了竟像是一抹靜止不動的微影。寺人已籌辦宣佈退朝之時，殿內俄然響起了清麗沉著的女聲：“皇上，臣女有事要奏。”

花堂結綵擁錦披繡，歡天喜地歌樂徹奏。

“是你說要娶我的……”慕容凝抬開端來，斷斷續續地開口。

那種美是他此生僅見。

“我和你一樣，都有著想保護的人。哪怕，粉身碎骨，萬劫不複。”

就那樣下墜、下墜，失重的感受讓她本能地感到驚駭，那深淵長到彷彿冇有絕頂。

那是她的誓詞。

“那你，不再愛我了？”她不斷念腸詰問，死死的抿著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