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等閒變卻故人心(4)[第2頁/共4頁]

慕白抿唇，明顯是備受打擊：“我們與依依熟諳這麼多年了……她如何會……她如何能……”

一時候，卿暄堂寂靜了下去。從六合的絕頂，似有風捲著寒意穿牆而來。有甚麼無形的力量，冥冥當中囊括了這間繁華帝都裡不起眼的一個小廳堂，無人曉得，揹負著運氣和仇恨的少年們，在那一刻，內心想著些甚麼。

慕楚不覺得意地笑了笑，吹開了漂泊的一片茶葉，暴露了碧青色的茶水來。他方不緊不慢地開口：“季將軍，很多事情呢，就像是這茶，你要扒開這層層疊疊的一葉障目，才氣夠看到茶水真正的色彩。”

他咬咬牙冇能再說下去，哀慟的語氣讓慕楚也不由得晃了晃神。

“我雖發明瞭密道的構造，但密道已經被封死了。想來是她心虛，怕被我發明。”慕楚的話音裡一絲溫度也無，讓慕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現在？二皇子現在落空了左相的支撐，可謂是痛失左膀右臂，餘下兩位皇子見他受挫，自是感覺離皇位又進了一步，怎肯轉而締盟？公子所謂的好機會，恕卿揚難以認同。”季卿揚皺著眉，明顯是不同意慕楚的發起。

目光隨便地掃了幾封平攤開來的舊信，俄然她的眼神變了一變，神采從溫和到莊嚴，不過是一瞬之間。她極快地從榻上跳起，攜著信箋奔至了輿圖前。不曉得她是看到了甚麼，一一將那些信箋放在輿圖的紅點處，手指因為嚴峻和孔殷而微微顫栗。

慕楚在他猶疑切磋的目光下無所謂地笑笑，放下茶盞，悠悠地站了起來：“冇錯，將軍。方纔我說的我們，實在是我。”

慕容凝停止了統統的行動，一動未動。

不曉得過了多久，或許天光即將拂曉，可四周仍舊是一片烏黑。

她之前也是讀過這些信的。這些信是曆代分開未央宮的男人們的信，到底是親人，同袍血脈哪能說斷就斷，即便是高高在上的未央宮，也不例外。那些信，是權勢與爭鬥以外，未央宮殘存的最後一絲暖和。下嫁之前，她看著未央宮的各種珍稀及舊物，到底是一件都未曾帶。倒是這些信，她竟有些捨不得，悉數帶了來。

慕楚伸手摸了摸慕白的頭，像是值得依托的兄長，無聲地安撫著相依為命的弟弟。

“以慕家至公子的身份。”慕楚的口氣波瀾不驚。

“啟事能夠有二，一是他已經認定楚揚是最好的皇位擔當人，是以要為他撤除徐世昌這一潛伏的親信大患；二是天子已經不能容忍諸臣朋分權力，參與奪嫡，為所欲為，想要殺雞儆猴，一一削除。目前，我們還不能鑒定他到底是何意，當然，很快就會曉得了。不過，不管是哪一種能夠，對於楚灝和楚琅來講，都是不容悲觀的局麵。以是，此時恰是合縱連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