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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杜家的宅子是昔日杜周任禦史大夫時置下的,離大將軍幕府不算太遠,兩刻以後,杜延年所乘的輜車便到了大將軍府。
霍光點了點頭,便表示公孫遺將燕倉領出去。
杜延年側身讓開,不肯再受他的禮,隻是感喟:“使者拳拳之心,在大將軍麵前,實言相告便可。”
燕倉怔了怔,隻能跟上。
杜延年的神采分外古怪,燕倉卻顧不得那麼多的思慮了,這一天下來,他實在又驚又累,他這麼一大把年紀的人,冇昏倒已經是身材健旺了。
“謝大將軍。”燕倉謹慎翼翼地在末席坐下。
“小兒無知,臣宦於天子,豈不知漢律之威?”燕倉再拜叩首,直言相求,“臣不敢求功,隻求大將軍念小兒無知,苛全其性命便可。”
注1:燕倉的官職在《漢書.昭帝紀》中記為“故稻田使者”,但是,在《漢書.景武昭宣元勝利臣表》中記為“假稻田使者”。這兩個意義不同比較大。假吏,在漢朝有的是作為臨時授予的官職,有的則是完整的官職名,充作副職。使者本就是臨時性的官職,再加假字,彷彿有些多此一舉了。是以,本文還是以“故稻田使者”為準。
杜延年也是當父親的人,如何不明白燕倉的心機,不由感喟一聲,卻隻能道:“大將軍夙來持科罰嚴,此事……仆隻能極力一試。”
燕倉顧不得失禮,幾次以衣袖拭汗,話也越說越結巴,讓霍光聽著便不斷地皺眉。不過,畢竟是代朝廷外出巡查過的,一番話磕磕巴巴地說下來,層次倒是清楚,冇有讓人聽得雲山霧照,摸不著腦筋。
杜延年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隧道:“如此難道更好?”
固然環境不太對,但是,看著劉病已的模樣,杜延年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霍光看著燕倉,神采非常龐大。
“謝大將軍!”燕倉叩首拜謝。
“……臣實在是不安……”燕倉伏首,實在是不敢當著霍光的麵痛哭流涕,“隻能實言以告,請大將軍裁斷。”
霍光挑眉輕笑:“哦?”
燕倉連連叩首,道:“求足下救吾子,吾定厚報。”
杜延年抬手錶示公孫遺通稟,公孫遺冇有謙讓,直接揚聲道:“大將軍,臣與幼公求見。”
霍光冇吭聲,公孫遺卻忍不住挑眉詰責:“長公主所謀甚大,君焉不欲於險中求繁華?”
看著霍光走出閣房,劉病已也就低了頭,當真地重看漆幾上攤開的文書――這是他的新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