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天子之謀[第2頁/共4頁]

聽到兮君的聲音，劉弗陵纔回過神來，看著仍然站在屏風旁的皇後，半晌才反應過來，他的皇後說了甚麼！

他有很多話想對兮君說，但是，兮君已經不肯聽了。

“君臣之分！”

固然如此，兮君仍然冇有放鬆，又退後了一步，身子幾近與屏風並齊了，以後，她才漸漸地對劉弗陵說了一句：“妾實惶恐。”

——司馬相如曾上書諫孝武天子：“臣聞物有同類而殊能者，故力稱烏獲，捷言慶忌，勇期賁、育，臣之愚，竊覺得人誠有之，獸亦宜然。今陛下好陵阻險，射猛獸，卒然遇逸材之獸，駭不存之地，犯屬車之清塵，輿不及還轅，人不暇施巧，雖有烏獲、逄蒙之技，不得用，枯木朽株，儘難堪矣。是胡、越起於都門而羌、夷接軫也，豈不殆哉！雖萬全而無患，然本非天子之所宜近也。宜夫清道而後行，中路而馳，猶時有銜橛之變，況乎涉豐草，騁丘虛，前無益獸之樂，而內無存變之意，其為害也不難矣。夫輕萬乘之重不覺得安，樂出萬有一危之塗覺得娛，臣竊為陛下不取。蓋明者遠見於未萌，而知者避危於無形，禍固多藏於隱微而發於人之所忽者也。故鄙諺曰：‘家累令媛，坐不垂堂。’此言雖小，能夠諭大。”

……

劉弗陵垂下眼，語氣非常記念：“阿翁不喜廣陵王……”

——建元三年，他的父親開端微行，北至池陽，西至黃山，南獵長楊，東遊宜春，與擺佈能騎射者期諸殿門。常以夜出，自稱平陽侯；旦明，入南山下，射鹿、豕、狐、兔，馳騖禾稼之地，民皆號呼罵詈。隨後，他的父親以道遠勞苦，又為百姓所患，使太中大夫吾丘壽王舉籍阿城以南，盩厔以東，宜春以西，提封頃畮，及其賈直，除覺得上林苑，屬之南山。

兮君茫然地搖了點頭。

再加上“廣陵王”三個字，兮君不能不以為這位天子又想做甚麼事了。

劉弗陵看著兮君，但是，或許是內臥的燈光太暗了，他完整看不清兮君的神采，隻感覺兮君的眼睛特彆地敞亮。

兮君明白劉弗陵的意義——他現在還能做甚麼嗎？

霍光笑了笑，反問杜延年：“不成？”

——廣陵是遠，但是，若廣陵王一起馳乘，趕在歲首正旦前到長安，也並非完整不成能。

十八歲的天子真的是笑得不亦樂乎了。

杜延年不敢想了。

杜延年心中一緊，抬眼看向霍光，卻見霍光垂著，扶著身邊的憑幾，獨自安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