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血色[第2頁/共3頁]

上官太後聞言訝然，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用其義刑義殺，勿庸以次汝封。”

就在這三條門路上，就在這座長樂西闕下，他的祖父以倉猝拚集的烏合之眾與丞相所將的雄師合戰五日，死傷數萬，鮮血流入那兩條並不深的水溝，染紅了……

一見是天子，統統人趕緊退開，劉詢一眼便看到被兩名長禦抱著的皇太後與石階上觸目驚心的點點殷紅，一口氣堵在胸口，令他幾近堵塞。

劉詢冇有跟著她一起走下去，而是漸漸走到那低矮的宮垣邊，低頭望向那條與城內彆的七條大街冇有任何分歧的城門街，

皇太後似笑非笑的神采語氣讓劉詢一時無言以對――如果謀反者都能獲得赦免，那麼，天子還談何嚴肅，大漢律令另有存在的需求嗎？

昭帝崩後，皇太後臨朝稱製，霍光以為皇太後應曉得經術，便將精於此道的博士、光祿大夫夏侯勝遷為長信少府，傳授太後《尚書》。

“縣官……”上官太後剛開口，便瞥見劉詢頃刻間慘白的神采，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了。

上官太後接過簡冊，一眼就看到簡冊上殘留的印封，不由訝然：“這是尚書令封奏的上書！”孝昭天子崩後，有一段時候，她臨朝稱製，對朝廷事件並不是一無所知。

（一年了……願逝者安眠，生者固執。多難興邦，天佑中華。）

“霍家與群臣聯婚甚多……說是黨親連體……一點都不為過。”劉詢看著幾案上堆積的簡冊，微微苦笑，漸漸言道，“謀反乃大逆，廷尉是不敢從寬的……”

“陛下想說甚麼？”劉詢惶恐地跽坐在她身側，“臣聽著！”

“大司頓時將軍已薨！”劉詢以一種龐大的沉穩語氣緩緩宣佈，“疇昔的統統都已經結束了！”

――如果征和二年的長安冇有染上那層赤色，明天，他仍能夠是天子，她卻絕對不會是長信宮的仆人……

“……我明白陛下的意義了……”劉詢的神采還是慘白，下唇卻已被咬得模糊排泄血絲。

皇太後的長禦與天子的中常侍怔忡地對視一眼，隨即回神，立即號召大師跟上兩人，又命人籌辦宮內代步的乘輦。

“縣官想施恩？”上官太後開口截了他的話頭，“對謀反者？”

劉詢起家走到太後座前，取了一卷簡冊，雙手奉上，請她展閱。

上官太後與劉詢走得並不快，奉養的諸人很快趕了上來。見到乘輦，上官太後並冇有對峙，坐上乘輦，叮嚀宮人去西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