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無服之殤[第2頁/共5頁]

分開皇後寢殿，想到側廂廡室歇息的倚華卻在轉角處被郭穰攔了下來。

——這是後宮與外戚的哀思……

迎著刺目標驕陽，幼年的天子仰開端，閉上模糊刺痛的雙眼。

現在，那份聖旨無缺無缺地呈現在麵前……

抱住桐木短琴，年幼的皇後溫馨地坐在幄帳中，窗欞、帷簾，穿太重重隔絕的陽光非常暗淡，因而，本就坐在暗影中的皇後，神采愈發恍惚。

“陛下……”鄂邑長公主想勸說，卻被本身的弟弟抬手禁止。

——她不能為年僅五歲的幼弟服喪，他又何曾能為愛妾與未出世的孩子服喪？

——她有人安撫……他呢？

——因為阿誰孩子老是那麼慘白、衰弱……他乃至不敢離阿誰外孫太近……

倚華無法地低歎，卻不得不提示年幼的皇後：“中宮，外戚與宮中相輔相成，夙來冇有外戚敗、宮中安或者宮中失聖眷，外戚仍安然的……中宮當然勸不得，卻也不能不為本身考慮……”

“陛下為何不去枍詣宮安撫皇後？”

這一次，皇後終究出聲，倒是非常冷酷的聲音：“長禦奉告我這些……又有甚麼用呢？”

“我的父親……我能如何？”年幼的皇後淡淡地問道，猜疑，而非無法。

因為倚華的年紀最長，辦事最為純熟，皇後的侍禦宮人都模糊以其為首，對這類交代，天然無人有貳言。

“安兒，放開太醫！”

很較著，她的長禦將聖旨截下了。

——她的弟弟隻要五歲啊……

被父親喝斥的上官安有力地放動手，再冇有體例轉動一下，最後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一門兩侯，雖比不得昔日竇、王、衛三家舊事，但是，說當朝第一家，倒是當之無愧的。

這一次，他……

霍光站在門前，一動不動，彷彿已聽不到任何聲音——不管是室內低泣的哀鳴，還是室外震耳的夏雷……

對天子的對峙，鄂邑長公主能夠猜到啟事，卻冇法安撫，究竟上，她並不以為那是一件需求安撫的事情——不過是一個愛妾罷了，相較出身權臣之家的皇後，即便是有身孕，周陽氏的存亡仍然不值一提！

殿門關上，卻擋不住殿外的纖細聲音，兮君清楚地聽到長禦如何交代宮人，但是，她隻是聽到。

——無服之殤……（注）

“中宮……”倚華再次出聲輕喚。

病癒以後，年幼的皇後俄然愛上了絲絃樂器，每日裡，琴、瑟、箏三樣輪著學，沉迷的模樣讓人看著格外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