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保護[第1頁/共4頁]
劉詢不是第一次見到如許東西。他記得這隻玉瓠瓜一向被上官太後貼身戴著,之前幾次看到,他都覺得是樣對她有特彆意義的東西,此時現在再看到,他天然不會如許想。
“禮節既備,令月穀旦,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於假,永受保之,曰頎君。”
她的父親畢竟是疼惜著嫡長女所留下這點血脈,不忍心將之連累入更多的災害中,乃至一力保護著她——她這個親生女兒何曾受過父親那般的嗬寵?
“皇太後陛下駕到!”
“這是外祖父給我的。他當時說,深宮無常,如有一天,誰都護不得我了,這便是他能給我的最後的庇護。”
“……霍家不是我毀的……”
“……這是笄禮前夕,外祖父過夜家中時,親身交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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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等未聞東宮之詔嗎?”那名年長的長禦再次開口,還是是不包涵麵的斥喝。
話一出口,他便見皇太後身子一顫,眼睫不斷地顫抖,卻仍舊不肯睜眼。
上官太後看著被他拿走的玉掛件,神采黯然,很久未言。
注:瓠瓜,葫蘆的古稱之一,因為葫蘆一詞要到南北朝今後才呈現,以是,隻能之前用了。(之前寫的時候冇有重視,現在改之。)
中黃門鋒利的聲音驀地劃破椒房殿詭異的混亂氛圍,宮人惶惑參禮,聲音整齊不齊:“皇太後長樂未央。”
上官太後見狀不由苦笑,卻冇有與她計算的心機,伸手拉過她的左手,將東西硬塞入她的手中。
——憑甚麼一個異姓的外孫女也更受父親的看重。
霍成君看都不看,昂著頭嘲笑。
很久的沉默以後,上官太後非常委曲地開口,隨即伸手扶起玉幾,卻冇有將身子倚上去,而是彷彿泄了勁普通將之拉到身前,雙肘搭在上麵,身子前傾,隱幾而坐。
明天,夙來侍從如雲、輿駕不斷的椒房殿門可羅雀,殿中侍禦也是惴惴不安,各自竊保私語,深深地為本身的出息擔憂,誰都偶然安撫失魂落魄的皇後,而一貫嬌縱的霍成君對這類混亂也是熟視無睹,冷靜地倚著憑幾,單獨坐在內臥的床上,茫然不知所措。
此時現在,誰都曉得霍家謀反,舉家入獄,霍成君的靠近侍禦方纔也見過天子對皇太後的正視,那裡還敢怠慢,低下頭,冷靜參禮,悄悄退出椒房殿。
上官太後卻彷彿冇聞聲,對她伸脫手:“我向縣官要求來見你,隻是想把這個給你。”
——庇護的意義向來都不是隻要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