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親子[第1頁/共4頁]

——即便是最後的憂愁，多少有幾分為天子擔憂的意味，也不過是因為，她是皇後，會被天子連累。

“義姬……”倚華一起趕來，倒是冇有來得及想清楚如何說，是以，語氣就帶了幾分猶疑不定。

——他們都是皇後的近侍，天然隻會盼著皇後更好。

兮君悄悄皺眉，心神終究告彆了恍忽的狀況，卻又墮入更加茫然的疑問當中。

倚華咬了咬牙，重新深思起來。

“……放心……”兮君低聲反覆倚華的話語，隨後如有所思地點頭，“我當放心纔是……”

為了躲過世人的耳目，倚華特地繞了遠路，是以，也就趕得比較急，幾近是一起衝進了中宮侍醫的廬舍。

——她為劉弗陵憂愁？

——她的外祖父的確有私心，但是，那份私心也的確與她有百利而無一害。

——也是！

倚華不以為，麵對霍光的脫手，劉弗陵還能有反擊的餘地。

倚華接過漆杯，狠狠地一品飲儘，總算將心氣平順了下來，隨後才坐下，與義微隔著漆案說話。

義微是來向皇後覆命的，不過是侍醫藥罷了，更何況天子那兒本就有侍醫，那裡真的需求中宮侍醫做甚麼，是以，義微在內臥並冇有待多久，便退了出來。

——既不是為本身擔憂，也不是為了天子，倚華能想到的能夠隻剩下這個了。

——作為皇後，作為外孫，她都應當不必憂愁了！

——霍光該當會讓皇後的心安寧一些纔是。

——無人能夠辯駁。

——與皇後無關，與霍光也無關……

此時在殿上的都是近身奉養皇後的人，哪一個也不是笨拙的。站在倚華的一個長禦伸手扯了扯倚華的衣袖，低聲道：“中宮莫非是想著為婦之道了？”

這會兒，兮君仍然沉默不語。

倚華捏緊了漆杯，眼中顯出了幾分嚴峻：“君如何答？”

就在之前，她的外祖父對她說：“汝為小君。汝子即漢之適嗣，正統地點，天下歸心。”

義微再次挑眉，卻還是答了：“中宮甚安。”語氣稍有不悅。

“義姬……”倚華看著義微，眼中帶著幾分哀告。

——為甚麼她的心反而更加惴惴呢？

——她的外祖父的確給了她承諾。

兮君也閉上眼睛，沉默無語，端倪間儘是蕭索的神采。

若不是多年教養的束縛，兮君的確想衝倚華翻白眼了。

抿了抿唇，倚華再次開口，語氣淡定了很多：“既非為己，也非為上，中宮為何不悅？”挑了一下眉，倚華的聲音又低了一些：“中宮對大將軍所慮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