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夢彆離(84)[第2頁/共3頁]
除了被扣問時說了話,其他時候他都在發楞,有熱情的女警察問他要不要再倒杯水,他搖點頭不說話。
“欸。還哭呢?”
哦,對,當時另有一個女生,看一眼死者就刹時兩眼一翻暈倒在他懷裡,給他嚇一跳。
鬱臨回想本身吊著胳膊攬著昏倒女生,站在一群人麵前,那一夫當關的架式,嘖嘖嘖,狂拽酷炫屌炸天。
程路是他殺。
警局裡。
可當時候,他很困,冇有很當真的聽,也冇有耐煩。連他手腕上被決計袒護住的金盞花,都是駱成白髮明的。
鐘鳴始終保持著蔫頭耷腦的模樣,額前碎髮遮著眼睛,對鬱臨核閱的視野渾然不覺。
鐘鳴明白了。
直比及他兩杯水下肚,身子和緩起來,他才問隊員要來鐘鳴的筆錄翻看。
他卻始終想著程路。
和此次很像。
因為他一向在跟師哥打電話啊。
是他殺的話,那師哥跑來找他說了那麼多,是遺言嗎?
“……”
鐘鳴茫然。
總之,他一向等候的獵物,終究顯形了。
但是,內心始終另有一個聲音:
無外乎是看到有人要他殺,剛巧路過,上去規勸冇勸住。
如果,那是師哥人生的最後一刻,他冇有找愛人,冇有找師長,冇有找家人,隻找了他……
以是,有些打擊,對他來講,就是龐大的,高出彆人幾倍的。
如果他仔諦聽師哥說話就好了。
鬱臨看向鐘鳴。
萬一呢。
鐘鳴不想承認。
鬱臨把筆錄往桌上一撇,端著保溫杯往鐘鳴那邊走去。
鬱臨在中間悠悠地說,“半年前阿誰金盞案,警方封閉了動靜,這一次,恐怕封不住嘍。”
半年多前,就是他帶著溫希去病院複查,剛辦理住院的那天的深夜。
一上午,鐘鳴從工地到小區,從一輛車裡出來,又上了另一輛車,路過他身邊的人,有陌生人有差人,風景也略過一處又一處。
鐘鳴呆呆的,神遊天外。
“……”
他眨巴一下眼睛,冇有搖擺水杯,可杯子裡的水,又有波紋一點點盪開。
如果當時候仔諦聽師哥說話就好了。
從阿誰小區到差人局,已經疇昔三個小時了,從淩晨到上午,大雪下了又停。
本該是平常不如何聯絡,也冇有好到推心置腹的師哥。
鬱臨自顧自地說:“半年前那起金盞案,能被封閉動靜,一是因為阿誰點兒人幾近都在睡覺,圍觀大眾未幾,二是因為,我正幸虧病院,抓捕時肘部受傷,剛縫完針。”
他腦筋裡,節製不住的,一遍遍的循環程路墜樓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