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夢彆離（88）[第2頁/共3頁]

他這輩子也不會忘了。

兩人隔著桌子對視。

他最艱钜的時候，也就是父母俄然出去旅遊的那段時候，隻是物質上的艱钜，還遠達不到絕望。

悠長停在鼻腔裡的酸澀感，一點點消逝了，眼淚像斷了線的鷂子一樣，撲簌簌地往下掉。

她包裡一共三包紙巾，鐘鳴都用完了，以後，還去隔壁桌要了一打餐巾紙。

章華走路帶風，情感穩定，聽到程路他殺的事，就像聽了個事不關己的訊息，去一趟差人局，和去開了個例會冇不同。

“那麼，你就不消再給他找強行活下去的來由，也不消給本身找冇有救到他的藉口。你冇有錯，不消自責。”

你冇有錯，不消自責。

章華實在冇轍，頂著一張無可何如的臉，說著安撫話，也不曉得是她不善於安撫人的原因，還是鐘鳴過於哀思，她安撫鐘鳴，鐘鳴反而哭的更凶了，惹得店裡統統人都往他們這邊看，一邊看還一邊群情。

鐘鳴搓搓眼睛，“如果，程路師哥身邊有彆人的話，那人起碼會跟他有交換吧？即便交換的能夠不是甚麼正能量的話，但他起碼不是一小我。”

“哭完了？”章華麵無神采地問鐘鳴。

章華忍無可忍，想從速結束這一餐。她快速從包裡拿出一本書。

詞典是程路閒來無事時一字一筆寫出來的。

桌子上放了厚厚一本的生物學專業詞彙的英文詞典，像是專門給他籌辦的。

鐘鳴一向跟在她身邊，也被傳染，回到章華辦公室，坐在熟諳的環境中，特彆是聞到和事件所裡一樣的綠茶茶香，貳表情和思路垂垂安靜。

章華目光定定地看著鐘鳴。

他們之間的乾係，彷彿就是通過這一本詞典拉近的。

他下認識地想。

鐘鳴和章華一頓飯吃完，黌舍的門生們下午的課都上完兩節了，再有兩三個小時就又該吃晚餐了。

你也做了你所能做的。

一向保持著端莊和傲岸的章華，聽到鐘鳴這話，終因而愣了一下，收起微揚的下巴，平視鐘鳴。

鐘鳴再次搓搓眼睛。

當時候，他剛進嘗試室不久，課業不是很忙，以是偶爾也跟著程路參與編寫，會和程路會商一些詞的詞性，在幾個龐大詞彙上，他們還爭辯過，但無一例外，最後都是他在程路的旁征博引下舉手認輸。

這本檯曆被翻到十仲春份，12月31日被人用紅色鋼筆圈出，備註了五個字——“老友團建日”，中間還畫了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