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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關城府臨時騰出迎駕端帝，端帝座椅不必平常椅子高出多少，這一眼，哥叔卻覺比在金鑾大殿上，端帝更加的高高在上，不成捉摸。

玉硯來不及回聲，沈澈應了一聲，內裡人道：“夫人著人請大人疇昔一趟。”

然哥叔話未說完，端帝袖子俄然一揮：“那就將她依法論處。”

“她是明王派來的特工，這幾次得勝都是她泄漏了風聲……”端帝反覆哥叔的話。

不能？為何不能？他是他的沈二爺，他一劍可連挑七顆頭顱，他胸有六合卻也如同鋼板，為當今聖被騙過刀劍，也為兄弟們殺出過血路，他更有萬千聰明，掌管天下暗使，公開裡不知做了多少驚天大事，現在他倒是不能了？

然後以最快的速率趕往秦關。

寂廖……不錯，一刹時無數個孤傲的身影疊現在玉硯腦中，一個被嫡親忽視，一個被冷酷放逐，一個被肆意剝奪，一個被無情諷刺的孤寂少年……玉硯心頭猛地一酸，俄然有些悔怨本身所為。

端帝到時，哥叔已經得了端帝大捷的信兒，趁著端帝歡暢，哥叔上前把盤恒在胸口數日、爛熟於心的話聲色俱厲地說了一遍。

沈澈手指叩在桌麵上：“莫非你感覺她這幾年都是在對我做戲？”

在虎峽嶺，韃靼來不及撤出去的百多名前鋒探子不幸趕上了端帝。

沈澈瞧著玉硯，濃眉大眼，眼中透著一股熱誠，他不該思疑他的虔誠，那便是他忽視了，身邊的人已經……容不得她在他身邊了。

他有些不信他聽到的話，但那聲音雖低倒是那麼清楚。

他坐在椅子上，苗條的手指搭在椅背上，悄悄的摩挲在椅背上，很久道：“硯台，我知你們憂心不無事理，但如果要將她與我分開……倒是不能了。”

房門外兩個小丫環嚇得在哭，見了沈澈語不成句：“夫、夫人要、要他殺。”

“恰是，被抓以後還曾破口痛罵沈大人，可……”沈澈知情不報纔是重罪。

沈澈見他神情，約摸到他的設法，玉硯俄然重重一跪，仰首道：“爺……三思，眼下不說哥叔設法設法地給您下絆子，光是丟了公主，您就難辭其咎，若不狠殺一頓韃靼蠻子，隻怕聖上對您……再則，何世平罪大惡極，其罪當誅九族，何氏……她再如何也撇不清乾係，爺您又何必為她如許操心？”

不知為何，哥叔感覺他這話不像是問話，像是端帝早就曉得，也不像是讓他證明，更像是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