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皇棺的記憶（中）[第3頁/共6頁]

“我不在乎！”我用儘平生最大的音量，想讓他放下心中的擔憂。但是，他卻不斷的後退，不斷的點頭：

不管是與不是，我都要詐一下他，冇有想到的是，這一詐，他竟然承認了。本來，地藏練功走火入魔，千尺幢為了換地藏昔日的恩典，將本身一世的修為渡給了地藏，這才挽救了地藏的性命，可惜的是千尺幢青絲白髮，容顏衰老，韶華不再。數千年的煎熬，終究等來了他，我按捺不住心中的衝動，一把撲了上去，但是，他推開了他。我感覺我和他之前，彷彿俄然多了一道通途！

“來生?我玉苼甚麼都缺，唯獨不缺來生！他千尺幢到底想要甚麼?他要甚麼我便給他甚麼！還是說他出事了？是他要死了?還是他下定決計要陪地藏一輩子?如果是因為壽元將近，我玉苼即便打到陰曹地府，也要幫他討個壽元無儘。如果後者，我——無話可說！”

聲音裡透著一股哀痛，明顯他是在幫人帶話，卻彷彿說出了一種當事人的感受。我對這個聲音莫名的感興趣，因為他的聲音，彷彿掀起了我心底的某種奧秘的東西。不由自主的跳動起來，一下強過一下。

“那便讓他們來好了！”

“嗬！他冇有甚麼要說的嗎？我等了他兩千年，就等來了一句你走吧？”

我不自發的皺了皺眉頭:“盜明子還冇有去投胎嗎？另有，地藏不是走火入魔傷了元氣了嗎？如何這麼快就好了?”

“老天爺在你身上拿了甚麼，我就讓他原封不動的還返來！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你不是曉得龍鳳榜嗎？為甚麼不來找我?”

千尺幢的眼睛裡閃動著淚花，那淚花衰老，那聲音沙啞，但是，他的職位，在我心中卻向來冇有變過。我曉得貳心中的擔憂的是甚麼，但是我不在乎這些。

“你！”

“是啊！”我癡癡的一笑，莫名的恍忽起來：“人間有那麼多人，但是，他們不叫千尺幢。他們不會陪一個石頭說話，不會為一個石頭遮風擋雨，不會為了一個石頭，捨去一身造化。”

“師弟，本來，在你的眼中，師兄永久都比不上他，對嗎？”我們兩個正說著話的時候，地藏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了過來。現在的地藏已經出家了，長長的青絲垂至腰間，眉心之上是一道翠綠色的抹額。

如泣如訴的琴音穿過蔥蒼翠竹，繞過縹緲山煙，向著遠處的落日飄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