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迴天乏術[第1頁/共3頁]

打從阿誰時候起，江南董氏，另有她，就已然是太後所不能容的了。

“叫你這番話一說，好似是豁然開暢了。”

若然如此，難道更將徐氏一族，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皇後和徐明惠的事情，言儘於此，便不必再多提。

“這個不但主子曉得，昭妃，貞貴妃，明妃，怕是冇有不曉得的。主子在都城長大的，宮裡的這幾位，主子不敢說相知，可也是打小就有友情的。文嬪是膽小之人，定嬪是純良之輩，有些事情，萬歲不必將她們算進此中。但是旁的人嘛，有一個算一個，誰也跑不了。”她有些悻悻的聳肩，“我們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太後的眼中釘，肉中刺呢？太後想為高家謀甚麼，怕天下共知。皇後孃娘錯不在送走讓哥兒，她的錯，是在六年前，就鑄下的。”

蕭燕華的這番話，又如何算得上是聞所未聞呢？

世人皆道董氏女生來有福，有幸嫁做皇家婦，可其中滋味，不過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

他一向繃著的麪皮，一刹時鬆了下來。

蕭燕華所言不虛，打從六年前，父皇賜婚的旨意頒下來時，對於董善瑤的運氣，他就已經是迴天乏術了。

本日，若換做她位中宮，即便肅國公府已非當年之勢，高太後也終歸有所顧忌，不敢等閒動手害她。

有進有退，公然是聰明人，也不負他一句，謀臣之讚。

元邑感覺風趣，捏著她的手心兒緊了緊：“如何？說不上來了？”

蕭燕華搖點頭：“壽康宮是非之地，於皇後孃娘而言，更甚之。”

皇後不是她，不是徐明惠，更不是衛玉容。

蕭燕華之才，實則還遠在容娘之上。

元邑笑著接下茶杯來：“你若還算不善言辭，那隻怕後宮世人，都要羞憤而死了。”

聰明人講的是做事留三分，不會把本身的後路給堵死了，以是她絕口不提徐明惠，是怕一字之差，觸怒龍顏。

現在呢？

父皇倘若真的愛重董氏，則毫不會以她做太子妃。

“皇後明日要到壽康宮侍疾去了，這件事，你又如何看？”他一挑眉，拿她先前的話來問她，“你既說對錯憑尊者好惡，那麼很明顯，在太後眼中，皇後就是大錯特錯，壞了她的事，豈不是十惡不赦的嗎？”

他鬆開握著蕭燕華的手，骨節清楚的一隻手，帶著生來的貴氣，而偶有一處高聳的繭子，卻並不會粉碎了那隻手的美感――那是這位少年君主虛懷若穀，多年冬眠待機的最好證明。

她短短一句話，叫元邑手上的行動，就頃刻間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