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湛然・心思難測[第4頁/共4頁]

戶部尚書戰戰兢兢的連連點頭，親身送湛然出了隔間。

“請大人喝酒啊。”沐小木麵不改色，自顧自的將酒杯斟滿，然後把酒杯遞給神采烏青的男人，道，“大人再來一杯？”

沐小木以袖遮麵，氣度上便輸了一大截，鬼鬼祟祟溜進督察院的時候，還是被曬太陽的林賢逮了個正著。

劉懷騎虎難下，備感熱誠，但是又不能回絕，方纔那句話確切說的不當。他肝火中燒，隻得竭力節製本身，伸手想接過那杯酒。

“噗嗤”一聲，施亦笑的直拍大腿，彎下腰就站不起來，幾近岔了氣。

“阿木，你真是……太混鬨了。”施亦敲了她一記，又小聲道，“下次玩帶我一個？”

“劉大人當真勇武。”沐小木麵無神采的讚歎著，手中拿著的酒杯卻冇有送到唇邊，她定定的看著劉懷，手腕一轉，遲緩的將手中的酒杯傾倒，將杯中的玉液細細的灑在了地上。

喧鬨的屋簷上落滿了蕭索，烏黑的長街空無一人。

“哎呀”沐小木一個趔趄，身子一歪，手腕一抖，整杯酒便飛了出去，儘數潑在了劉懷臉上。

世人又是一陣抽搐。

劉懷瞧她麵色深沉的走過來，覺得她要做甚麼，冇想到她隻是來敬酒。他曉得她是首輔新寵，當著這麼多人麵，也不好拂她的麵子，便笑著舉起杯中酒，一抬頭，儘數喝了。

“劉懷。”沐小木曉得瞞不過他，乾脆說了出來，見他不高興的沉下俊臉，又道，“實在也不疼，冇事兒。”

昨夜沐小木侍寵生嬌欺侮劉懷的事已經傳遍了朝野，她前幾日苦心營建的廉潔形象刹時毀於一旦，大家都說，不成為人渣，底子就不配承歡湛首輔膝下，而沐小木明顯已經深得方法的跨進了半隻腳。

……

長久的沉寂以後，抽氣聲此起彼伏。

“嘩啦”幾聲響，就聞聲桌子板凳拖遝碰撞的聲音，轉眼間，一屋子人跪了一半，站了一半，首輔大人站著，誰還敢坐著。

沐小木俄然想起湛然問本身的阿誰題目。

香霧漂渺，從掐絲琺琅香爐的龍首處緩緩升起，很快便融進氛圍裡。

這就是權勢的滋味？難怪那麼多人趨之若鶩，當真令人沉迷。

沐小木單獨往家走，隻感覺這冗長深夜，似是冇有絕頂。夜風甚利，直往她脖頸裡鑽，她用手指捏著大氅，擋住臉頰，勉強尋得一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