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身死事休斷已往[第2頁/共7頁]

鄭莞走近，起首接過雲白，隨後瞥見劉媽膝蓋上正一片深色，鄭莞對赤色敏感，聞出了血氣，她微一皺眉，體貼腸道：“劉媽，你的腿如何了？”

雲袖眸色微深，道“既是死了，此世便已休，能剩多少？既信循環，便入循環。太多牽掛，隻累了本身。”

她輕歎一聲，心中彷彿伸展了些，問道：“你信循環否？”

見天氣已晚，雲袖又神思恍忽，鄭莞便自行拜彆。回了綠竹園，又聽得雲白哭鬨不已，進劉媽的房間一看，劉媽坐在床上，搖擺著在哄，一見鄭莞，劉媽便道：“小少爺下午醒後便一向哭鬨，如何也停不下來。”

次日，鄭莞去找了雲袖，見他神采慘白，卻非常有神，想來身材是冇甚麼大礙。她說瞭然來意，阿誰清秀的少年還是坐在昨日的位置，隻淡淡一笑，道了一聲：“好。”

“我本身去做便能夠了，之前在家常常幫孃親的忙，也會一點。”

鄭莞起初和劉媽說過這一個月要在雲袖那兒學字，劉媽雖冇說甚麼，但對於雲袖那克人的傳聞還是有點擔憂。鄭莞既知劉媽是擔憂本身，也不去理睬他那固執的思惟，隻道：“劉媽，我不在乎外人如何看的，雲袖少爺是個樸重的人。”

他很久未答，隨後又單獨呢喃：“我是不能放下。”

想到此處，鄭莞不由止又歎了一聲，“人身後還存些甚麼呢？”

雲袖聽言提筆，正欲寫下些甚麼。

鄭莞將雲白哄睡著了以後，便將他交給劉媽，去了綠竹園。

鄭莞揚著去看他身後滿園綠意的修竹，在這寒冬裡涓滴不減其本質，梅令人高，蘭令人幽，菊令人野，竹令人韻，而雲袖給人的恰好也是這類神韻。她悄悄一笑，回眸去看安閒揮毫的雲袖，那不恰是恰好少年郎，猗猗竹公子。

他寫完那首淇奧，便以此給鄭莞講授篆體演變成當今簡體的過程，他說話層次清楚、重點明顯，講授得頭頭是道，恐怕就是書院裡的夫子也比不上他，這讓她俄然想起他曾說的那句“常日無事，便隻捧書研討”，這內裡的酸楚恐怕也冇有人能比得，這些年的清孤，或許就隻要書才隻伴著他。

她昂首看了眼無月的天空，歎著：“孃親，莞兒不去祭拜您了，因為您一向在我心中。”

雲袖雖無驚世之貌，但舉止之間氣度不凡，謙傲兼具，現在他低頭揮毫，筆下篆字連綴而出，他邊寫邊道：“語出《詩經・衛風・淇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