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身死事休斷已往[第4頁/共7頁]

直至日色西斜，鄭莞才完成翻譯大事，卻見雲袖寫的是如許的內容：“莊子妻死，惠子吊之，莊子則方箕踞鼓盆而歌。惠子曰：“與人居，宗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莊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獨何能無概然！察其始而本無生，非徒無生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也而本無氣。雜乎芒芴之間，變而有氣，氣變而無形，形變而有生，今又變而之死，是相與為春秋冬夏四時行也。人且偃然寢於巨室，而我????然隨而哭之，自發得不通乎命，故止也。””

到了綠竹園，雲袖已在屋內，坐桌旁，一手中還是拿著那本《治國策》，桌上一盆豆腐，一碗飯。碗裡那飯糰一塊看上去硬硬的，合著菜全無熱氣，不知這雲袖吃了多久。

鄭莞揚著去看他身後滿園綠意的修竹，在這寒冬裡涓滴不減其本質，梅令人高，蘭令人幽，菊令人野，竹令人韻，而雲袖給人的恰好也是這類神韻。她悄悄一笑，回眸去看安閒揮毫的雲袖，那不恰是恰好少年郎，猗猗竹公子。

鄭莞走近，起首接過雲白，隨後瞥見劉媽膝蓋上正一片深色，鄭莞對赤色敏感，聞出了血氣，她微一皺眉，體貼腸道：“劉媽，你的腿如何了？”

見天氣已晚，雲袖又神思恍忽，鄭莞便自行拜彆。回了綠竹園，又聽得雲白哭鬨不已，進劉媽的房間一看，劉媽坐在床上，搖擺著在哄，一見鄭莞，劉媽便道：“小少爺下午醒後便一向哭鬨，如何也停不下來。”

劉媽神采有些發白，道：“我把小少爺哄睡著後就做飯了，在廚房聽到小少爺的哭聲，就倉猝跑來摔了一跤。”

雲袖拿起一旁的筷子吃了起來。雖吃得津津有味，卻極其溫雅。鄭莞看在眼中，她隻全無設法，悄悄出了房門。

鄭莞接了過來，抱著他在屋內繞了幾圈，雲白便溫馨了下來，兩小眸子直看著鄭莞。

鄭莞想到此處的時候，臉上暴露些凝重，帶著一絲憐憫，而雲袖現在卻停下的講授，走到一旁的躺椅上，執起一旁的《治國策》，道了一句：“書中自有那黃金屋。”

她有些不解，他的聲音適時傳來：“莊子乃上古賢人，此乃《至樂》一篇。”

鄭莞猜忌不定，她也不知雲管家所寫的是哪種篆體，小篆既是由籀文演變而來，定是比籀文更加完美，雲袖又稱兩處字體能夠相推，想到此處，她便曉得了答案，道：“就先學小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