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往事如煙[第2頁/共4頁]

薄楓最後一次上門教課，孟琪雅和孟海濤都不在，蘇青出奇地客氣，她有她的莊嚴和教養。一個白信封推疇昔：“薄教員，這段時候有勞您，琪雅現在忙於英語補習，時候有限，我們思慮再三，隻能忍痛放棄鋼琴課了。您教得很好，我會保舉您到彆家。”

孟海濤不動聲色，在她的五鬥櫥上放下一個很厚的牛皮紙包，二人沉默對視半晌，幾近是異口同聲地說：“這是最後一次。”

孟海濤握住蘇青的手：“我對不起你。”

孟琪雅抬起左手，睜眼細看，知名指上套著一枚鑽戒，她見過一次，當然記得這是麥克當日求婚之物。

世上冇有不通風的牆，更何況是烈火焚身的**。很快，小女兒孟琪雅目睹了他們偷偷摸摸的擁抱，而蘇青更是憑著女人的直覺跟蹤而去，撞見孟海濤從薄楓家的樓道走出來。伉儷墮入暗鬥，不堪、敗德、懊悔、糾結……孟海濤處於兩難地步。才六七歲的孟琪雅撒潑打滾，說她再也不學鋼琴，孟海濤從女兒哭到抽搐的臉上曉得，她固然年紀小，卻已經猜到父親和薄教員之間做下好事。而老婆蘇青一言不發的分房而睡，更是最鋒利的指責。

孟琪雅平靜地說：“我這個病，一定治得好，就算做了手術，如果有排異反應，還是一個死字。就算我幸運死裡逃生，規複安康，我仍然個冇有子宮的女人，不能生兒育女，你情願娶我，你家人一定承諾……”

但是薄楓一到床上就變了個樣兒，她很快就和孟海濤一拍即合，好似鋼琴碰到大提琴，琴瑟和鳴，難分難捨。她的Xing格和身材都是柔嫩的，要風來風，要雨布雨，纏綿情話，各式花巧，他要一分，她能給三分。雲雨以後，她好似從另一個忘情的自我中離開出來，答覆成一個端莊女子，以手遮住眼睛，咬著被角，冷靜地流眼淚，楚楚不幸。孟海濤對她欲罷不能，愈陷愈深。

她有氣有力地說：“趁我睡覺，給我戴上戒指做甚麼？趁我神態不清強行求婚嗎？”

蘇青站在走廊裡，抹一把眼淚：“琪雅還是有福分的，有個mm來救她，另有個好男人一如既往地愛她。”

二十年以後，孟海濤再度回想起有關薄楓的點點滴滴，從她一筆一劃的筆跡中，讀出她的癡情和哀傷。他們一貫很謹慎不要“出事”，唯獨那最後一次，薄楓挑選了儲存他的種子，她在信裡寫：“我是泥土，我是母親。我要讓種子抽芽，我要你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