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聞音[第2頁/共4頁]

沉寂小樓未啟聲樂，簷角風鈴叮咚作響，仿似已奏起了一折韻曲。樓內雕花閣三麵設置青竹垂簾，簾後靠壁依立攢寶架，架上盛放著光彩奪目的夜明珠。珠光寶氣的隔間裡，另有諸名樂工端坐在樂器後，清雅如仙，靜待音考的開端。

冷雙成暗哂，麵色如常退向秋葉一旁：“公子先請。”又記起玉璧在袖中，取出來，雙手呈送到秋葉麵前。

她暗想，父親，你所編錄的四藝技能，終究後繼有人了。

她暗歎一口氣，公然不再掙紮了。

“本名是——？”

秋葉冷顏：“因你才得而見到。”

說是絕響恰如其分，當初館主從木先內行裡擔當來文賦、丹青、樂律、舞樂四類古籍時，除了《慨歌》和《清風散》已被塵封了兩百年，書冊的最後一頁，還記錄著撰寫者編創的一首孤曲，名曰《紅楓渡》，言稱從未示之於世人。

閣外倒是一片烏黑。

“可有小字？”

曲高並非和寡，曉得《紅楓渡》的人不止冷雙成一個。

紫袍秋葉身形較高，平持冷雙成的手出去，像是在掌中托著一塊珍寶。他穩穩地牽著她，將她的手始終放在胸口之高度上，顯現出了極大的禮遇。來到空位裡的氈席前，他抬袖輕壓她左肩，她會心過來，整衣跽坐，不轉頭說道：“公子請躲避，以示樂律考覈之公道。”

冷雙成利索回道：“月朔。”

隨後古樂奏起，聲音沉渾深遠，經常傳來編鐘與笙簫的合鳴。二者相和，如同金玉交輝，到了序幕，突又上揚，直送凝重覆信到天籟。

奏完楚樂的樂工們微微點頭，看向第二個隔間裡，內裡的樂工隨之吹奏出一支空靈的曲子。冷雙成答道：“齊地《清風散》。”

兩首曲目疇昔，她答得不差分毫，文華修為使得樂工們動容。不是他們托大本身的技藝，而是這兩支曲子傳聞是館主從失傳的古籍中尋訪到的，平常人決計不能有幸聆聽到。

不得不說，尚未會麵的木迦南，已經深深切了他的眼。

“冷雙成。”秋葉突又停止前行，幾乎讓她一頭栽向他後背，他如孤傲天君普通站著，冷冰冰砸來幾個字，“謹慎些。”

玉璧清清泛光，溫和而不失光彩，與閣子裡的夜明珠遙相輝映。落進冷雙成手內心時，像極了剛纔那雙手賜與她的感受，既沉著，又和雅。

冷雙成想了想，才記起剛纔痛斥他的話，不恰是說了他不知禮，需束縛言行的麼。秋葉徑直執起她的手腕，牽著她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