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聞秘事賈妃心驚（上）[第2頁/共6頁]

三世有法，無有是處。

說話間，二人卻已經轉過涼亭，立在一堵花牆前，賢德妃沉默不語，碧璽也沉默相伴，唯有那琉璃燈的燭光映在密不透光的花牆上，襯得那一樹粉花如在火中，卻幽幽得散著冷香。

這一日例行診脈過後，太醫又開了新藥方。婢女將寫有方劑的紙用銀盤托了，繞過隔扇屏風，捧至賢德妃麵前，跪下呈了上去。

賢德妃久不走動的人，待到了西花房，便覺氣短心慌起來，因叮囑道：“你們各自散著看花兒吧，我就在這門口略坐坐。”

這婢女唯唯得應了，邊退出去邊在內心嘀咕：隻那核桃大小的白米粽子，吃一個又頂得甚麼事？莫說這些朱紫們三天兩端吃藥，可不都是這不好好用飯上來的！

自幼奉養賢德妃的碧璽瞪了那嫣紅一眼，她自是曉得賢德妃心機的，便把話岔開，笑道：“貴主前日說想看翻交繩，奴婢昨兒剛巧學了一個新花腔，貴主可要瞧瞧？”

厥後王爺成了天子，他便做了太子，東宮裡卻還是那幾個女人，她倒也感覺安閒安閒；誰曉得眨眼間，他做了天子，不過三年，後宮的女人倒是一年創新一批，偶然瞥見那些承諾常在，她都叫不上名字來……這才曉得那些年不過是他為了阿誰位子做的模樣，男人嘛，哪個不是喜新厭舊呢？便是她那道學父親，也有兩房美妾。

這賢德妃進了兩個小粽子，口中苦澀，內心也覺清爽起來，一時倒感覺身子也鬆出現來，隔著窗子望了一眼內裡天光，見猶有落日餘暉，便欣然道：“夏季天短，本日這太陽倒落得晚。”

賢德妃便點點頭，將方劑放回銀盤，餘下的事自有婢女打理。她耳聽得婢女將太醫送了出去，半闔了雙眼歪靠著引枕，一時神思倦怠，似睡非睡間竟似靈魂浪盪出身材了普通。

元春將寶玉放下來，仍牽著幼弟的小手，隻覺其間事情似真似幻，寂靜半晌，輕聲道：“便是能如此相聚一刻，也算彼蒼垂憐了。”又道：“我多年不見父母祖父母，心中實在掛記，不知可否也見上一麵呢？”

探春道：“隻怕時候來不及，何況也不急在這一時。”她頓了一下，又道：“大姐姐有所不知，自你故去，我們國公府也日漸傾頹，厥後又惹上一場滔天大禍……”

這女子踩雲立於半空中，並不見她如何發勁號令，卻能聲傳四野，“你們姊妹三人這半晌相聚，已是我逆天而行；此後更有一樁違逆天命之大事要元春你以迎春、探春為助力去策劃。現在不過是趁你們三人肉身尚在，取一絲生魂做引，若要詳談，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