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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中文小說 - 曆史軍事 - 寵妃[元春重生] - 第5章 盪悠悠芳魂歸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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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盪悠悠芳魂歸天(上)[第1頁/共5頁]

“是麼,以是說我不信你——你若不違背誓詞,這些上天的獎懲又如何會來臨呢?”

肩輿停了下來,珍妃有些茫然得呆坐了半晌——直到姹紫隔著窗帷請她才醒過神來。這會子宮門都關了,還是碧璽親身來開的門,迎著珍妃往裡走,問道:“貴重主兒,您如何這時候來了?我們家娘娘已經歇下了,這幾日都睡得不平穩,可貴本日萬歲爺來了一趟……”

珍妃更不躊躇,食指與中指併攏伸出對天,望著賈元春的眼睛誠心道:“我薑氏嘉棠對天賭咒,必以此生庇佑賈府高低,保其族人安然。如違此誓,天誅地滅。”說完直直得看著賈元春。

她幾近是發狠得盯著賈元春,跪在了床前的腳踏上,伸出的雙指微微曲折著,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彷彿在耗儘她最後的力量,“我我薑氏嘉棠對天賭咒,必以此生庇佑賈府高低,保其族人安然。如違此誓……如違此誓……讓我的瞻哥兒活不到成人之歲,身後墮入家畜之道,世世循環!”她吸一口氣,盯著賈元春,“姐姐可對勁了?”

賈元春笑一笑,“我倒記得那日的戲唱得出色。我那日酒水飲很多了,去換衣返來正看到台上一個大鬍子氣勢如虹得唱著,‘你道他兵多將廣,人強馬壯。’大丈夫敢勇搶先,一人冒死萬夫難當。‘你道是隔著江起疆場,急難親傍;’我著那廝鞠躬、鞠躬送我到船上。”她循著影象裡的調子,念著詞兒唱了起來。

“老太妃去了今後,凡是近身奉侍她的都落了個冇了局……”

珍妃挨著她在床邊坐了,伸手替她攏了攏耳邊的碎髮,笑著問道:“我的好姐姐,你究竟是曉得了甚麼——讓老佛爺如許的恨你。”她把那黃色絲絛擺在了兩人中間的錦被上。

“你不怕曉得了,落得跟我一樣了局嗎?”

賈元春卻像是累極了,閉著眼睛靠在引枕上,口中喃喃道:“對勁又如何,民氣如此難測,太累了……”她翻開眼皮看了猶自忿忿的珍妃一眼,唏噓道:“你不要怨我,我也不怨你當初害了我的孩兒……都是陳年舊事了,我是將死之人了,你犯不著跟我置氣……”

“嗬嗬,端方。”珍妃的喃喃自語在冰冷的夜裡化作一道白圈,消逝在鵝毛大雪中。

“喏,你就說……如果違背了誓詞,讓你的瞻哥兒活不到成人之歲,身後不入人道,世世循環為家畜……”賈元春麵上還帶著淺淡的笑影,眼中倒是不容錯看的歹意。

賈元春盯著那黃色絲絛,天然是明白此中意義,卻有些不敢置信,驚駭惶恐的情感反倒因為壓抑了太久而健忘了。彷彿冥冥中,她就在等這一天,等了足足六年之久,她等得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