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冤家路窄[第1頁/共4頁]

“……孛果兒這是甚麼意義？”

應小檀蒼茫地點頭，落在赫連恪眼裡，便是個畏畏縮縮的兔子模樣，隻等他搭箭放弓，便能捕獲。“這倒奇了，不似孛果兒的風格啊。他送你來，是要服侍我的，他當真冇令人‘指導’過你？”

但……此時現在，應小檀卻冇了保護道義的時令風骨，管子有雲，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她現下衣不蔽體的在人麵前，哪另故意機去管那很多？她隻記得上一次言語衝犯，恐怕狠狠獲咎了此人，應小檀惴惴不安地用餘光覷他，有些擔憂地想，這一遭，該不會是他特地叫人綁了本身來抨擊的吧？

他霍地站起家，應小檀卻恰擺出了跪的姿式，手腕早磨得紅痕畢現，血絲隱然，偏她能忍，朝著赫連恪磕了個頭，“王爺不棄，奴婢甘為王爺鞍前馬後，奉侍王爺。隻請王爺放過家父家母，民女結草銜環，酬謝王爺。”

那還是半年前的事情，臘月的雪纏纏綿綿下個不斷，娘本想親身去書院裡給父親和兄長送幾件禦寒的衣物，何如年下，家中事件繁冗，一時半會抽不開身。應小檀自告奮勇，帶了一個仆婦，代替母親領了這樁差事。成果，半路上，她便碰到了赫連恪。

此人端的好耐煩，眼睜睜地瞧著她溜號走神，卻不打攪。而應小檀愈發惶惑然，終是忍不住問：“不知大人高姓，綁我到此處，又為何事？”

始終沉默地盯著她的男人終究邪佞一笑，問道：“這會兒不罵我了？曉得怕我了？”

對方有些訥訥，半晌才解釋：“她不是娼妓，是麓恩書院山長的獨女……不過，如果王爺不喜好，拿去賞人也無妨。”

能住在鄴京的薩奚人，非富即貴，不是天潢貴胄，也是功臣名將。應小檀膽怯地避開視野，低首輕喃：“應氏不懂事，之前衝撞了大人，請大人恕罪。”

頓時人一身錦袍，腰間掛著一枚光彩清潤的玉佩，垂墜金穗子順著袍緣搭到他大腿上，應小檀眯著眼去看，玉佩上雕著喜鵲、元寶和桂圓，獲得是捷報三元的寄意。這是讀書人才愛佩的紋樣，她嘴角一撇，滿麵俱是不屑之色，嘲弄道：“虧你還要做學問呢，如許刻薄粗鄙，算我本日蒙了眼才為你指路……我們走。”

應小檀委曲極了，她本是一番美意，哪想到美意辦好事呢？被人指著鼻子罵，恰好又冇處講理。女兒家臉皮薄，聽了幾句就忍不住回嘴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美意為郎君指路，倒換來郎君滿口的不是了……那條路又不是我叫人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