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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想起一事，她摸索道：“那，敢問大人，太子太傅擇的何人？”

她摸摸他的頭，用了一種最輕易讓他接管的來由，“如果我們都走了，你父皇一小我在宮裡該多不高興啊？阿桓不是很喜好父皇嗎？你就替阿母留在這裡陪著他吧。”

呂川神采灰敗，跪在那邊冇有答覆。

阿誰孩子從出世起就一向跟在她身邊，向來未曾分開這麼久。她還記得臨走前一天的夜裡，她握著他的小手，當真地叮嚀他一小我在宮裡要重視些甚麼。他冇精打采地坐在她麵前，俄然一把撲進她的懷中，“阿母，你為甚麼要出去？留在這裡不好嗎？”

她問得直接，呂川也答得乾脆，彷彿他這一趟出來就是為了跟她解釋這些，“是。陛下查了大半個月，纔算肯定無誤。沈氏設想皇後、讒諂貴妃，陛下動了怒，以是發落了。”頓了頓，“是以暗害朱淑妃娘孃的罪名被懲辦的。”

他這麼說了，顧雲羨隻得順著問道：“好。隻不知大人要奉告本宮何事？”

不為彆的，隻因來接她的人竟然是呂川。

她強笑道：“不是說了嗎？阿母身材不太好，要出去住一陣子，等病好了就返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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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一次，卻輪到他對她癡心一片。

“另有一樁，”呂川彌補道，“陛下在一個月前發落了沈惠妃，將其貶為庶人、打入永巷，沈氏之父也因貪汙納賄被撤職查辦。”

呂川見她神思不在，冇有再開口。轉頭看向窗外，他的眼眸是深深的玄色，內裡滲入了憂愁，另有逼真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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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向來就碰不到對的時候。

尹繁素率先走過來，也顧不得施禮便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姐姐你可返來了！真是急死我了！”

他那樣要強的人，現在卻如無用的病夫普通，需求彆人的幫手才氣去本身想去的處所。

呂川從看到羽林郎的那一刻便神情大變。顧雲羨見他麵色煞白、眼神驚懼，額頭竟有汗珠滑落，心頭的不安越來越重。

貶妻為妾、畢生無寵、一死了之……

這麼幾個月不見了，也不知他長高了冇有。夜裡睡覺有冇有蓋好被子，如果抱病了，可會哭著要阿母？

每一步都和她夢到的一樣。

好半晌，她才漸漸轉過甚，脖子生硬得如石頭普通，“生……病了？”

顧雲羨心頭一鬆。不是因為阿桓當上了儲君，而是因為呂川既然這麼說，就證明阿桓安好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