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可憐慈心[第1頁/共5頁]

和突然喪子，哭得眼腫鼻歪的孔姨娘分歧，呂氏隻是微微側了頭拿著帕子低泣，她才三十多歲，因保養極佳尚未有老態，比之幼年嬌美的孔姨娘彆有一番成熟風味，現在泣不成聲，卻還是儀態文雅，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常日裡孔姨娘年青鮮豔，自是更勝一籌，但此時，卻生生被呂氏比了下去。俞大老爺見愛妾這般傷痛，不免心也軟了些，即使震驚之下心中有了微微的擺盪和狐疑，但一方是孕育了本身宗子和長女的青梅竹馬，現在俞善瑛已死，呂氏便是他獨一兒子的生母，而一方隻是自幼桀驁不馴的女兒，孰輕孰重，亦或是誰可托誰不成信，已經不消多想。何況，不管呂氏到底做了甚麼，為了他的獨子，他現在也必須站在呂氏身邊，因而俞大老爺一掌拍在扶手上，對俞如薇罵道：“孽障，這般胡言亂語，歪曲庶母，是想違逆麼？你自幼便是惡劣成性，屢教不改，現在還血口噴人，誹謗長輩，誹謗父母，我看你是死不改過，罪上加罪，乾脆也不必再家法經驗，一條白綾了斷了你，倒還潔淨！”

屋裡人都是大吃一驚，親姐毒害弟弟如許的醜事，便是泄漏了一絲半點風聲都是俞家的奇恥大辱，隻要瞞住了暗裡處理的，捅到府衙裡去，這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

俞憲薇頓了頓，握緊了拳頭，極力安靜道：“既然說不是你，那你有何證據？”

俞如薇狠狠剜了他一眼，半跪下來攙扶閔氏：“娘，你先起來。”俞憲薇也過來扶人。

呂氏眼神動了動，抿住了唇。俞大老爺也有些驚奇。前麵纔來的人都不曉得，這是俞如薇下毒栽贓之事被挑明後她說的第一句話，之前不管俞大老爺如何叱罵乃至上了棍棒，她既不辯白也不認罪，隻是咬著牙一言不發。

他這話一定是至心要女兒的命，隻是季子新喪，本就哀思，又被女兒拉扯出十多年前那些一團亂麻的糾葛，心中煩累，乾脆說出重話想要打單住俞如薇。

呂氏本故意和俞如薇對證，但思及對方隻是個十來歲的孩童，她一個長輩若真去當真迴應，便落了下乘，便爭贏了在俞大老爺眼裡也會落下個硬狠的印象，毀了平日和順嫻雅的名聲，便乾脆咬一咬牙，不置一詞，隻向俞大老爺哭訴，哪知還未開口便又聽了這話。她雖夙來心硬，到底做賊心虛，不由得心頭一震，腳下認識今後退了半步，卻驀地發覺不當，又收了返來，心頭倒是閃電般翻來覆去想了幾遍，確認當年動手絕無馬腳才稍稍安寧，閉了閉眼，再展開時神情間已暴露被委曲的委曲和無辜，顧不得理睬孔姨娘，便向俞大老爺叫屈：“老爺，五女人這話……我實在委曲啊。我待大太太一貫守禮恭謹，從不敢有一絲逾矩，滿府高低，皆是我的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