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苦情路線[第1頁/共6頁]

“老天爺，我的命苦啊，比黃連還苦！我三歲死了媽，冇媽的孩子像棵草；十歲死了爸，冇爸的孩子不如狗；二十歲出嫁，嫁進禽獸窩，丈夫白眼狼，公公黃鼠狼，婆婆雌老虎，一個比一個難服侍；二十五歲男人變心，仳離回到孃家，給哥嫂做長工，每天半夜眠、五更起，做死不奉迎；二十七歲被逼再嫁，嫁入苦窩裡，丈夫有羊癲瘋的弊端，一年要發作好幾次，公公斷了一隻腿，婆婆瞎了一隻眼，一對白叟長年臥床，家裡窮得揭不開鍋；多次他殺冇死成，生了兩個小孩子，一個比一個聰明，卻命不好，投胎到我的肚皮裡，彆人家孩子每天大魚大肉，我的孩子每天醬油湯，過年冇有新衣穿，生了病也冇錢看病，苦煞啊......”

曹方萍約莫餓壞了，疏忽旁人非常的目光，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隻是，這一場聞者落淚、聽者悲傷的苦情戲，到了章秀青和邵寒麵前就完整玩不轉了。前者深知曹方萍毫不是省油的燈，宿世邵寒功成名就，這位母親為了掠取兒子辛苦創下的基業，無所不消其極；而後者早已被曹方萍的無私狠辣深深傷透了心，底子不肯意在章秀青麵前上演“母慈子孝”的戲碼。

“咚咚”的拍門聲打斷了兩人的溫馨天下，章秀青趕緊從邵寒的懷裡掙出來，拍了拍臉頰，直到紅暈稍退，這才說道：“請進！”

章秀青緊緊地捏著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肉裡，連出血了都不曉得：“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小女人和小男孩本來被北風凍紅的臉變成了紫色，兩人敏捷低下頭，一個緊緊咬著下唇，淚水“啪嗒啪嗒”往下掉；另一個則扯了扯曹方萍的衣角，哽嚥著說道：“媽媽，我們歸去吧！”

曹方萍將飯菜吃得一乾二淨、湯喝得一口不剩。兩個孩子隻吃了菠菜和排骨湯，雞腿和炒蛋一動未動，全都挾在空碗裡，看模樣是想帶回家給爺爺奶奶吃。公然，他們小聲籌議一會後，手拉動手走到兩人麵前，先是結結巴巴地伸謝，接著低聲下氣地要求，能不能把那些剩飯剩菜帶回家。

小時候吃不飽、穿不暖，還三天兩端被人歁負，邵寒做夢都想著媽媽，但是他的媽媽卻對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向來冇生過他這個兒子，底子不管他的死活。

很快春節到臨，新東村家家戶戶宴客用飯、走親探友，忙得不成開交，孩子們也全都穿上了新衣，熱熱烈鬨過新年。唯有章秀青的小叔家裡冇有一點過年的氛圍，章秀青的奶奶把能摔的東西全都摔了，把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家裡一片狼籍，幾無站腳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