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人歡喜一人愁[第1頁/共4頁]

蘭溪有些不解。上回常姨娘來綠漪院女人還表示得不鹹不淡，不冷不熱的，如何這忽兒見了三少爺就這麼歡暢了？

一貫重端方的大夫人竟然冇有生機，隻因她現在實在得空去搭兌這小妾，滿腦筋動機都是那老太太要返來了，老太太要返來了，她這日子可要如何過！

某一日，沈大老爺俄然來了書院，考較起女孩們的功課來。看了蕙如寫的歪歪爬爬的一手爛字，沈大老爺摸著髯毛老懷甚慰。這個本來癡傻的女兒竟然這麼快就識了這麼多字，的確比他當年給兒子們發矇時還要短長。細細打量著蕙如那張七八分似了常姨孃的詳確的臉，大老爺感慨著，實在女子無才便是德，不做那不識字的蠢物就夠了。像蕙如如許的，正恰好！公然是，吾家有女初長成啊。

深吸了一口氣，蕙如挺直了背脊對蘭溪說：“走，我們歸去吧。昨兒還要上學，先生要考較功課，我另有幾張字冇寫呢。”

蕙如眼痠咽疼，與小弟極其類似的一雙眸子就在腦海裡不竭地閃現出來。那是她最敬愛的弟弟，從藐視著他長大的，從他搖搖擺晃地學走路，到他口齒不清地喊出第一聲“姐姐”，奸刁拆台被父親怒斥後躲到她身後，聲音明朗地在母親麵前背書……她死的時候，弟弟不過才七歲。

“多虧了老爺一向顧念著她，就算她傻著也冇丟棄……”常姨娘哽嚥著，看向大老爺的一張俏臉上是滿滿的柔情、感激與崇拜，“那孩子開了竅以後便實足十的像老爺您，聰明又識大抵，將來定能為沈家出分子力。隻求老爺念在她在外孤苦無依了這些年，寵著她些，莫要給她隨便定了人家……妾當年敬慕老爺的清正才學，隻想著跟著老爺平生一世，便是為妾也心甘。隻六蜜斯雖是庶出的，看在妾身經心奉侍老爺這麼多年的份上，莫要將她送與旁報酬妾，總要當個正頭娘子……”

“姨娘這會又說姐姐聰明瞭？”青嵐臉上微嘲，“這麼多年將人家拋在外頭，連見也不見一麵，我如果姐姐，今後發財了也必不領姨孃的情。”

“不是，就是心口有點兒悶。”蕙如捂著胸口，那邊被錐子鑽得疼，“冇甚麼，就是，太歡暢了。”

見禮時落落風雅，態度不卑不亢，麵帶淺笑，口齒清楚，言談恰當，小小年紀已是風韻翩翩。特彆是那對眼睛，光彩燦爛，明朗澄淨，與她宿世的小弟的確一模一樣。

升一升？沈微然本年還不到三十歲，再升一級該是正二品了。彆說大齊立國百年，就數上前朝那兩百多年，有幾小我能在而立之年竄到那麼高位子上的？雖說三叔借了很多嶽家的光，但康郡王隻是宗室，他所能倚仗的隻是宗室裡的那點人脈和彆人的尊敬，要論政績，那但是他實打實一點點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