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府[第1頁/共7頁]

“是。”沈蕙如應了一聲，向前幾步又福了一禮，這才抬起眼來看著大夫人。蕭氏年近四旬，保養得宜，看起來倒像是三十擺佈的婦人。她修眉彎目，身形豐腴，手裡握著串小葉檀的佛珠，端倪慈愛，倒是有幾分觀音像。來時就傳聞沈老爺很敬愛這位正妻，結婚以來，跟她前後育了兩子兩女，房裡也隻要兩位姨娘，連通房也冇納一個。

天氣將暮之時，常姨娘進了沈蕙如住的綠漪院。還未開口，一雙美目就盈滿了淚光。

想想在床上躺著的那三年，除了頭上的傷痛，每日夜裡她都會在夢裡因惡夢而哭叫，當時候守在本身身邊的，就是這兩個也是孩子的丫頭。那些苦熬著的日子裡，隻要竹春和蘭溪陪著她，連一貫疼本身的奶孃都很少能見到。

擠來看六蜜斯的人多，十個裡有九個是來看笑話的，但當六蜜斯進了門，這些來看笑話的，可都笑不出來了。

今上帝室裡擠滿了人，誰都想來看一眼這個被沈家扔在內裡養了十三年的六蜜斯到底長的是甚麼模樣。傳聞她十歲前都是呆呆傻傻連句話都說不全的，倒是摔了一跌把傻病給摔好了。但一個傻了這麼多年的丫頭，就算現在不傻了，也必定好不到那裡去，又是鄉間小處所養出來的，真不曉得夫報酬甚麼這麼美意，要把她給接返來。

“天底下就冇有狠心的爹孃。我生她一場，不能親身養著也就算了，如何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凍死餓死。那點銀子也不算甚麼，隻是冇想到天不幸見的，那蠢病竟然有好的一天，能讓我們母女在府中相見。”

孫姨娘是大夫人孃家帶來的陪嫁丫頭，身材高挑，五蜜斯模樣隨了她，原也很得老爺的意，怎奈肚皮不爭氣，隻生了個女人就再冇了動靜。而常姨娘，也就是沈蕙如的親孃，雖有仙顏，倒是個不麵子的外室婦，如果不是大夫民氣慈采取她入府，她永久也不成能有端莊的名份，生下來的孩子也不成能寫入族譜為沈家接管。以是常姨孃的職位在這府裡隻怕比個通房的丫頭也強不到哪兒去。

沈惠如趕緊去見了禮。

竹香一聽這話，眼睛發亮，歪扭著屁股就想下車，蘭溪狠狠地瞪她一眼說：“你誠懇點兒，這裡人這麼多，一會走丟了我瞧你上哪兒哭去。”

“六蜜斯，多年未見，你可安好？”

但從她能夠狠心將親生女兒棄之不管，從她入沈府八年還能保持豐肌美顏，從她年已三十還能緊緊握住老爺恩寵而不讓夫人算計太狠，沈蕙如就曉得，這女人絕對不是大要上看起來的那麼恭敬怯懦，隻要皮郛而無內涵的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