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第1頁/共3頁]

“韓嬤嬤不是外人，有甚麼話就說吧。”顏老夫人走到上首位置坐著。

踏上石階，顏含玉跟著進了庵堂。

馬車路上急行，顏含玉恍忽的坐在馬車裡，有些不知所措。她抓緊了衣襬，又鬆開，抓了鬆，鬆了又抓，如此幾次。

顏含玉站穩，偏頭看到庵前的馬車，恰是母親和祖母走時坐的馬車。

林素馨揚手觸著她的頰，聲音輕緩，“含玉，你長大了，懂事了。娘現在分開，內心放心。”

見含玉反應這麼大，林素馨閉上了眼，無聲低歎，好半晌纔回，“為娘苟延殘喘數年，來這裡清修是為娘最好的歸宿。”

“去問問我娘在那裡？”

庵內清淨，昂首隻能看到嫋嫋青煙飄在半空，然後化作無影。

“祖母，我現在是不是要跪下來求您饒我母親一命？”顏含玉麵露諷刺，上一世她一向在服軟。

顏含玉說到這裡，林素馨雙眼也潤了。

“含玉，不要胡說話！”林素馨還從冇見過這般態度冷硬的女兒，上前禁止她。

“孫女想跟您好好說話，您情願聽嗎？”

顏含玉看著她的神采，漸漸安靜，問著，“祖母，我爹有進入你的夢嗎？我爹在夢裡跟你都說過甚麼話？你還記得我爹生前最愛重誰嗎？”

虛巳庵，青門灰瓦，班駁的樹影遮住了大半的院牆。

“祖母，我想叨教祖母，我娘削髮爲尼，我祖父同意了嗎？”

“您之前糟蹋我娘，我爹都不會進入您的夢問您話嗎？我爹問您，他的妻可好？他的女兒可好？祖母您如何答覆？祖母怕是冇夢到過，平時說的好聽，你最優良的兒子冇了，您最愛的兒子冇了，您內心難過，內心疼，但是我爹都不進您的夢。為甚麼？因為我爹不肯意來見你，你也不敢看到我爹……”

“含玉，娘會誠懇祈福，禱告老天爺保佑我們含玉平生安然、無憂、安康。”

“入了佛門，便要斷去統統前塵舊事，施主可要細想清楚。”

她自問自答，“是我娘。我爹生前最愛重我娘，愛重到捨不得我娘受一點委曲，愛重到會為了我娘跟您辯論。我爹隻但願我娘過的好，活的好好的，不是但願我娘跟從他一起去殉葬。”

“我母親要剃度為尼，這是誰讓她這麼做的？”

“砰！”顏老夫人氣的拍桌。

顏含玉勾著唇嘲笑，是呢，祖母掌管內宅，這類事確切有決定的權力。

“此事我自會進宮跟皇後孃娘說，你娘寡居，現在要為你爹削髮爲尼，這是功德，說不定到時還會犒賞你娘一塊純潔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