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 親不待[第1頁/共6頁]

看著父親神采漸好，曹顒內心纔算放心點。戶科衙門那邊的差事，年底又是最忙的時候，曹顒也擔擱得太久，端莊地忙了幾日。

即使是百般不肯，曹顒也得接管近況。

曹寅回握李氏，看著她說道：“夫人本出自繁華鄉，降落曹家，是曹家與寅虐待了夫人……夫人莫要見怪……”

話音未落，他胳膊一垂，已經倒在李氏懷中，像是睡著了似的。

“還請母親節哀，省的父親難過，也……不放心。”曹顒含淚勸道。

傍晚時分，曹頤與曹佳氏的馬車都到了。訥爾蘇七月間跟著十四阿哥一道往熱河去了，塞什圖也因差事出京。

曹顒隻感覺眼睛乾澀，對初瑜道：“你幫著太太照看老爺。我到前院去……彆的還好說，壽材……壽材得提早預備……”

初瑜聽了，低呼一聲，也是變了神采。

對曹元叮嚀完後，曹顒摩挲摩挲已經發木的臉，重新往二門來。

李氏聽了真相，淚流滿臉，倒是比曹顒想像中的固執。她扶了曹顒的胳膊，喃喃道：“如何會如此，如何會如此？”

曹寅暴露幾分笑意，道：“王爺仁厚，朱紫也當收斂收斂脾氣。淑慎有加，溫恭益懋，方不愧聖恩。”

東府諸位，下晌當差上學返來，也都得了動靜，齊齊來西府。

他也讀過幾本醫術，大抵體味，所謂中醫的“肺癰”，就是後代的重症肺炎。擱在三百年前的本日，這個就算是絕症了。

曹寅隻感覺視野已經恍惚，在人群中掃了好幾遍，才定格在曹顒身上，道：“顒兒，百寶格……遺折……禦前……”

摸到父切身上都是骨頭，曹顒幾欲落淚。

來做法事的和尚與羽士又圍著墳頭轉了圈，唸佛.的唸佛，做法的做法，算是將安葬典禮告一段落。

曹寅身材的真相，初瑜是曉得的。聽到丫環傳話，她也駭得神采青白，忙拿了衣裳，要奉侍丈夫穿上。

忙活了半日，待到壘好了墳頭，.拍實了新土，已經是下晌。

曹寅說了半晌話，已是用儘了力量，視野從幾個孩子臉上滑過。隻要在看到稚嫩的長生與還是小大人的長孫天佑時，才逗留半晌。

他勉立站住，沉聲道：“太醫，宮裡的西藥房有冇有治肺癰的藥？”

“寥落黃金蕊，雖枯不改香。 深叢隱孤芳，猶得車清觴。本年重陽寒氣重，菊花更加好啊……”曹寅的目光彷彿在看著曹顒，又彷彿又看向曹顒身後的窗戶，竟帶了幾分笑意，低聲說道。

他看到曹佳氏也在，不同意地搖點頭，道：“何故至此，竟勞朱紫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