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秦淮[第2頁/共4頁]

牡丹聽了，將手絹往肩後一甩，執了個滿洲女兒的禮：“奴家見過大爺，大爺安！”

手裡扯著兩小我，饒是水性再好，寧春也累得直喘，見船頭上世人還傻站著，吼道：“還他孃的站著，放繩索啊！”

畫舫裡安插得極其高雅，靠著一側擺放著一麵圓桌，四把高背椅子。寧春接待幾人落座，本身在靠外的一側待客。

這日，金烏西沉，秦淮河邊，桃葉渡口來了一輛高輪楠木馬車，車高低來四位服飾光鮮的少年。四人中，為首的阿誰身材略胖，帶著笑容，在渡口大聲喚不遠處的那座畫舫泊岸。其彆人倒是神情各彆，帶著墨客氣的不知是望著麵前的秦淮河，還是望著秦淮河上來往如織的畫舫，神情略顯板滯。臉孔略黑，身材最高大的那位像是想起了甚麼，狠狠地瞪了站在他前麵的矮個少年一眼。那矮個少年年紀不大，麵對著微波泛動的秦淮河，似老衲入定般，不知在想些甚麼。不消多說，這四個少年就是從織造府出來的曹顒等人。

秦淮河古稱淮水，本名“龍藏浦”，相傳當年秦始皇東巡時，望金陵城上紫氣升騰，覺得王氣，是以鑿方山斷長壟為浦，引入長江，先人誤以為此水是秦時所開，以是稱之為“秦淮”。從三國東吳定都於此，秦淮河就成為繁華之地，曆經千年而不衰。南宋時在河北岸修建的江南貢院，使得文人才子流連秦淮，才子才子的故事傳播千古，秦淮河垂垂成為江南文明中間。明清兩代，也是如此。

畫舫裡世人聽到內裡不對，都湧了出來。

曹顒在旁看的一愣一愣的，這馬俊救人的架式有模有樣。

寧春號召幾人進了畫舫，牡丹在內裡叫船婦們收起踏板，開船。

永慶是滿人，家中飲食以牛羊肉與雞鴨肉為主，吃不慣這些，就夾了個金絲饅頭，還未送到口中，神采一變，起家捂著嘴巴出去。這傢夥，竟然暈船。

畫舫四側開窗，視窗上等的紗幔層層疊疊，伴著輕風湧動，如夢如幻。畫舫裡點著上等燃香，煙霧環繞，平增幾分迷離。畫舫尾側的樓梯旁，是個垂著珠簾的小間。幾位穿紅著粉的身影在珠簾後若隱若現，琴瑟聲在房間裡響起。

寧春又先容永慶：“這位是總兵府上的永慶大爺，是端莊的皇親國戚，滿洲貴胄。”

永慶年紀比其彆人略長，對煙花之地並不陌生，見牡丹此時作態，有欺負誠懇人的懷疑，上前一步，攔在馬俊麵前，低著頭對牡丹道：“不管是吃酒，還是聽曲兒，也冇有船頭待客的事理，這位媽媽太囉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