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慈孝[第2頁/共5頁]

因她暮年是兆佳氏的貼身丫環，寶蝶待她本來極其客氣疏離。綠菊內心雖情願與她靠近，但是礙於兆佳氏，也是中規中矩。隻是暗裡裡，待她尊敬幾分，送這邊的禮，也多是費了些心機的。

回想起小時候，父親活著之時，彷彿對他這庶出之子，還格外顧恤過一段日子。長房親長，也冇有因本身是婢妾所出，就冷眼相待。

療養數日，在除夕這日，曹寅還是起家，主持家中祭奠之禮。

曹顒這邊，聽著十六阿哥那邊傳來的各種八卦。比方甚麼十四阿哥親訪雍親王府，德妃娘娘也傳召了四阿哥幾次。再有，就是九阿哥彷彿摒棄前嫌，與十四阿哥重歸舊好。

曹寅見最小的侄兒也長大成人，內心歎然，正色道：“頫兒，我雖盼著你們春闈高中，卻不是為了甚麼燦爛門楣那一套。我不是冬烘，不會教誨你們說甚麼‘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而是世俗功利，士農工商中，隻要士為人尊敬承認，工商被視為賤民，農夫生存艱钜。都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大伯隻是但願有生之年，看著你們兄弟都能自主自強，有安身立命的本領。不求你們貴顯天下，隻盼著你們能安然康泰。”

他躊躇了一下，低聲道：“大伯，四哥功課向來是好的，侄兒於八股之道上，隻是平平。如果侄兒名落孫山，可否跟著大伯學習課業？不是侄兒偷懶，換做詩書，侄兒都不怕的；這八股文章，卻像是生生將人逼成白癡似的，侄兒有些不慣。”

初三，曹顒又跟著父親，到宮裡舉哀。初六，因腳疾的原因，康熙起家往湯泉療養。

少年的傲氣，青年的乾勁，都被康熙的冷酷給磨冇了，他現在隻剩下中年人的悵惘。

病了這一場，他的陰霾之色消減很多，看著神容清奇，看著有些道骨仙風之感。

“是惦記上方太醫了，同我說能不能讓方太醫到十四弟身邊當差。”十三福晉回道。

這彷彿考證了一點，貪婪是原罪。

曹顒這邊，纔不信賴九阿哥是漂亮之人。

他常日心高氣傲，眼下能說出這番話，委實不輕易。

曹顒在旁，看著父親交代侄兒孫輩，隻感覺他的精力頭比抱病前還足。

或許是熄了歸宗的心機，或是留了保全嫡宗家屬之念，曹寅對於此次祭奠，格外正視。

這兩筆銀子一去，剩下的銀錢就稀有，總有坐吃山空之時。

外屋這邊，曹寅的全數心機，都放在兩個侄兒的招考的。他倒是冇有讓侄子們打包管書，但是也將醜話說在前頭。讓他們熄了靠家屬餘蔭退隱的心機，經心攻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