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觀局[第1頁/共4頁]

莊先生放下一樁心過後，又想到方纔返來時看到那行跡鬼祟之人：“顒兒，如果要曹家一時安然，有那位照拂便可，如果放長遠來看，怕還是要早拿個主張才行！”

那老者先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下拐角那邊，然後才點頭道：“無妨，無妨，小哥兒客氣了！”

莊席聽曹顒說的蕭灑，忍不住擊掌喝采：“好一個無慾則剛！曹家有子如此，實在是家屬的福分！”

曹顒喝了口溫茶，十八歲不過還是大孩子，竟要揹負這些個，實在沉重。

路過那中年男人時，老者看似偶然地往那邊看了兩眼，又眯著眼睛持續哼哼道：“你看他兩分襟，不把臨去秋波掉。虧了俺桃花扇扯碎一條條，再不準癡蟲兒自吐柔絲縛萬遭。”

顧納過來，不是為了存候，畢竟在外人眼中他是“叛變”了曹家，如果還相互走動實在是會令人感覺奇特。三月裡那次，他是因為幾年不見曹顒，就打著為九阿哥“拉攏”曹家的燈號登門。眼下此次，倒是來送銀子的。他生性儉仆，愛好又唯有讀謄寫字，這些年曹顒給的也好、九阿哥這邊給的也好，倒是攢下了一些銀錢。

看到有人打大門出去，小滿獵奇地望疇昔，中間有人低聲道：“莊先生又喝茶聽戲去了，從冇見過像我們府裡這般安逸的西席！”

“世態紛繁，半生塵裡紅顏老；拂袖不早，看罷傀儡鬨。慟哭窮途，又發鬨堂笑。都休了，玉壺瓊島，萬古愁人少。”跟著咿咿呀呀的低聲哼唱，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騎著青騾，非常悠哉地行來，前麵是個十三四的小廝牽著韁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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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聽到騾子的鼻音，那少年才晃過神來，側身退到一邊，臉上多了幾分歉意，忙拱手道：“實在對不住！”

莊席點了點頭：“你也好，個子高了，也比疇昔禮全，看來這塞外倒是個調教人的好處所！”

本來是此事，曹顒內心一鬆：“無慾則剛，豐衣足食過後，金銀不過是數量字。曹家開辟這幾處茶園，本就是為了還賬，比及賬清了，上繳外務府就是！”

小滿傳聞是牛肉，失了興趣，在塞外這幾個月，牛羊肉吃得反胃，恨不得頓頓清粥小菜纔好。

曹顒在前廳，已經得了莊先生回府的信兒，起家相迎。

這兩年，戶部追繳虧空的事鬨得沸沸揚揚，顧納在九阿哥部下天然也是儘知。現在，曹家是數一數二的負債大戶，曹家嫡子在都城賣地遣奴的事，並不算奧妙。

“先生所慮，是不是怕曹家冇了包衣名分，落空上麵的庇護？”待兩人落座後，曹顒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