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1頁/共3頁]

謝晚春這才稍稍緩過來，指著方纔擱到地上的三盆牡丹，淡淡叮嚀碧珠道：“那盆紅色的牡丹花送去給三mm，粉色的則送二mm，就說是我這個嫂子送mm的，權當是給本年牡丹宴留個念想吧。”

她抬起眼的時恰能瞥見：那廣大苗條的手把握著她的手，半點也不受風雨影響，還是穩得出奇。他手腕上帶著一串半舊的沉香佛珠，大拇指上套著一個的玉扳指，扳指上鑲嵌著五顆珍珠，好似五瓣花瓣。

約莫是當初本身親手埋了東西，現在又親手挖了出來。她想了一會兒昔日裡那些事情，將近半夜的時候才迷迷怔怔的睡疇昔。

不過宋氏夙來周道，特地派了屋裡的丫頭素杏來交代一句“夫人說了，本日已是累了，大爺和大少奶奶自去歇息便是，不必特地疇昔一趟了。”

一時夢見她五歲，趴在先皇後林氏的膝頭，伸手去探她九個月大的肚子，十指皆是貼在上麵，笑盈盈的昂首問她：“弟弟在這裡嗎？”

可謝晚春卻捏著這玉扳指細細的看了好一會兒，好久才閉了閉眼，將它全部兒抓到手裡，掌心抵著那冰冷冷硬的玉麵，十指收攏握緊。隨即，她揚起聲音，叫人出去清算東西趁便籌辦沐浴。

謝晚春勉強笑了一笑，問候了幾句宋氏的身材，這才起家歸去。她和王恒之還算是有默契，一個回房間歇息，一個去書房看書，皆是一言不發，各自走各自的路。

碧珠趕緊承諾了，從外頭找了兩個有力量的婆子過來搬花，又順嘴問了一句：“這紅色的，可要搬出去？”

這玉扳指總算是勉強露了真容。實在，瞧著這扳指的玉色倒也平常，也不知是不是在土裡埋的久了，不但看著光彩暗淡，就連扳指上鑲嵌的珍珠寶石都已經褪落得差未幾了。

謝晚春掃了一眼那開的恰好的白牡丹花，不知心中是如何想的，忽而長長的歎了口氣：“你令人拾掇拾掇，還是擺在屋裡吧，我瞧著這花開得也好。”

夢裡的場景忽而又變了。

她看著阿誰玉扳指，神采略有些竄改但很快斂起麵上神采，起了身，用喝剩的茶水往阿誰還沾著泥土的扳指上麵澆了一下，再用帕子略擦了擦。

待得房門關上，謝晚春端著蓋碗喝了半碗茶，這才慢悠悠的站起來，拿了蓋碗的蓋子漸漸的在那盆白牡丹的花盆裡挖。她倒也不急，認準了一個方向，慢條斯理的挖著，約莫過了一刻鐘，她伸手到花盆裡尋了尋，然後謹慎的捏起一個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