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1頁/共4頁]

像未出閣的二女人、三女人，雖說嫡庶有彆，可宋氏嘴上一貫都講究個“公允”，故而這兩個女人每季定好的新衣數量都是一樣的。隻是，每回一劈麵，單看二女人和三女人的穿著打扮，就能顯出不同來――三女人王望舒畢竟是宋氏遠親女兒，自小便是嬌寵，衣食住行樣樣都講究，她的衣服除了公中定好的那幾件外，大多都是宋氏掏私房給她補上的，另有無數金飾和布料補助。二女人王若蓉便是不甘心也說不出甚麼，誰叫她冇個好娘補助她？

“你說得對，不過幾柄扇子。”宋氏唇角笑意轉淡，前後掃了兩個媳婦一眼，漫不經心的轉開話題，“對了，昨兒歸去，王妃身子如何了？”

“嫂子這衣衫到是別緻，”三女人王望舒看了好幾眼，忍不住問道，“難不成是巧手閣定製的？”

宋氏歎了口氣，又道：“是我先前想差了，你現在身子重，未免精力不濟，有所忽視也是普通的。手頭的那些活還是放一放吧，好好養身材。”

賜扇的事情一出口，李氏的麵色就白了，宋氏掃了幾眼那裡會不明白。

李氏嚇得渾身一顫抖，曉得這事是斷斷不能輕了――她如果就這麼被送回錢塘，依著李家森嚴的家規，輕則青燈古佛一輩子，重則.......

王望舒本來隻感覺自家這個嫂子既體弱多病又態度冷酷，這些光陰扳談下來，倒是竄改很多。現在聽得謝晚春一聲讚，她雙頰暈紅，連連道：“嫂子纔是呢，您自小便聽薛太傅的課......”

宋氏看了女兒一眼，隻是淡淡打趣道：“舒姐兒，你這胡叫的弊端也該改改了，該叫表姐就叫表姐，該叫二嫂便叫二嫂。哪有管二嫂叫表姐的？”

本日謝晚春這件衣裳格外新奇，世人一瞧就曉得不是家中秀坊裡頭出來的，不免問一句。

她穿的是一套鵝黃素麵杭綢褙子，上麵繡了一副牡丹圖，三四朵牡丹或是含苞待放或是大朵綻放，紅色的花團被墨色的素葉簇擁，另有兩隻胡蝶蹁躚花葉之間，更是添了幾分靈動生機，看著非常精美繁華。

王望舒實在不知怎地一柄扇子也能說出這麼多來。她聽到這裡已經微微有些侷促起來，麵兒一紅，嘴上應道：“嫂子昨兒人不在，我們這才先和二嫂挑了，可的確是留了最好的給嫂子......”她是王家的嬌嬌女，那裡受過宋氏這般冷臉，不免擰了擰手上的素麵帕子，委曲道，“又不是甚麼大事！”

王望舒甚少被宋氏這般斥責，不免蹙蹙眉，嬌聲撒嬌道：“我就是一時忘了改口，都是一家人，娘你就彆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