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頁/共4頁]
昭陽宮。
這一笑並不屬於王少奶奶謝晚春,而是屬於鎮國長公主謝池春。
她自小便是個調皮安閒的性子,見著周側隻要齊天意一個便歡歡樂喜的脫了繡鞋和羅襪,用纖巧的玉足悄悄的撥了撥湖麵上的清波。
太液湖裡養著很多遊魚,她用心丟了魚食引錦鯉來然後用腳逗弄,時不時的便被錦鯉逗得笑出聲來。
她一言不語,唇邊的笑意倒是暗應了宮人的話:鎮國長公主一死,壓在她身上的大山也就冇了。皇後之位,不過一步之遙。
天樂,你此次記著了冇有?
他一眼也不離的看著她,隻能瞥見她那張美得刺目、美得肅殺的麵龐,幾近失了靈魂與五感,好半天感遭到胸口箭傷帶來的痛。
玄箭飛射而去,直入齊天樂的胸口,她卻仿若在對戀人喁喁私語,輕描淡寫,和順委宛的笑道,“天樂,你此次記下了冇有?”
不管是齊天樂還是謝池春,都是詞牌名,雖簡樸了些可念起來就很有對比感。
周府。
真要說閒話,販子裡頭這位公主的閒話可多了去了,隻是冇幾小我敢說罷了。
齊天樂忽的展開眼,目中似有鋒銳刀劍,冰冷凜然。他長長出了口氣,朗笑出聲:“池春啊,你如許怕死卻還是死在了我的前頭。”用力捂了捂心口邊上那因為東躲西藏而至今未養好的箭傷,傷口的疤痕裂開了一點。
齊天樂看到手上再次被確認了的動靜,神采微微一變,不辨喜怒。
他垂下眼,和順的、纏綿的道:“真是,死的太好了......”
很疼,卻也很痛快。
“天下人恨你畏你卻不知你,你可悔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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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寺人林忠趕快上前扶了天子一把,非常體貼在他背後墊了個明黃繡雲龍紋的引枕,如舊時普通和順的回聲道:“是的,太病院的人都看過了,確是長公主無誤。”
還記得,謝池春十歲時,他曾與她一同乘舟於太液湖。她當時年紀尚幼,未曾長開,肌膚似雪,粉雕玉琢如同畫像裡觀音身側的玉女,叫人看了便感覺喜好。
憶及舊事,齊天樂額角一痛,閉上眼睛,麵上神采更加龐大。他很快便又想了新婚那日產生的事情,那日的場景日日夜夜的膠葛著他,如同滴血在眼――
寵冠六宮的容貴妃穿了一身梨斑白的宮裝,蔥管普通的細斧正在妝匣裡遴選,一樣樣的拿起一樣樣的放下。她順手撿了一對玉鐲子帶上,笑著和身側宮人說話:“這但是大有來源的好東西,”她表情恰好,乾脆對著親信宮人緩緩解釋了起來,“這鐲子乃是太.祖爺送給孝慈高皇後的。隻是太宗時候起了亂子,這鐲子也流了出去。還是西南王世子,哦不,現在應當叫罪臣齊天樂特地尋來做聘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