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報信[第3頁/共3頁]

閣房裡，顧相檀在床上翻了好久才迷迷瞪瞪地睡了，誰知夢裡卻一片的光怪陸離，先是夢見小時候在相國寺入耳徒弟講經，徒弟讓他一遍各處念：賢不成毀，禍必滅己。

顧相檀甩甩袍袖往閣房走去，“我有些乏了，想睡一會兒，晚膳不消傳了。”

回身出了屋，見院裡那些人還跪著，歇息心煩意亂，招手讓人把那小寺人先押下去，又叫了一人上前道，“傳太醫！”

歇息才進院中就瞥見一小寺人從書房出來，麵熟得很，正攏著袖管垂眼疾走，也不昂首。歇息心下立時一個格登，一伸手把人攔住了。

接著夢境又是一轉，到了一座農家小院之前，顧相檀被徒弟牽著入內，小院中簡練寥落，隻一座高高的葡萄架分外惹眼，上頭結滿了顆顆渾圓的果實，鮮嫩欲滴惹人采擷。

小寺人不由昂首悄悄瞥了眼對方冇甚麼神采的側臉，似是想再說，但到底還是冇膽，隻弓著腰訕訕地退下了。

但是直到徒弟故去，爹孃慘死，顧相檀還是冇有開蒙。

渾渾噩噩到了半夜，顧相檀開端起燒，昏黃間聽著太醫在一旁輕聲對歇息和安隱說靈佛因為受了驚再著了涼才引發的寒症，鑒於靈佛衰弱的體質，不宜用太重的藥，隻能先漸漸溫養，看太子即位大典那日可否好全。

小寺人立時告饒，歇息揚手便給了他一巴掌，讓他住嘴，然後對兩旁侍衛壓著聲道，“我剋日是如何叮嚀你們的？千叮萬囑甚麼人都不能放出去，儘管做本身的事，你們是當耳旁風了吧！如果靈佛冇事便罷，如果有些甚麼……你們一百個腦袋也不敷賠的！”

徒弟在上頭痛心疾首地問他：人緣果報，事到現在……相檀，你悔是不悔？

悔是不悔？

顧相檀念得頭昏目炫，脫了力量俯臥於地。

可歇息的心卻高高地提了起來。

徒弟說：相檀，今後今後你就隨我在這裡學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