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相見[第1頁/共4頁]

那次，她前去雲王的大營求楚卓然退兵，在雲王大營裡待了一夜。第二天淩晨，楚卓然送她出營時，楚玄就站在大營門口等著他們。

墨紫幽緊盯著楚玄，一時冇想出體例。

楚玄邊聽著那悲慘戲詞，邊有些記念又有些澀然地笑，“梁都極少下雪，這冰天雪地，還真是讓我有些記念。”

隻是，若成王真不脫手相救，接下來的路上隻怕不成能再見遇見彆人，更何況她們這兩匹老馬底子不成能支撐太久，遲早會被前麵這四個山賊追上。

隻一刹時墨紫幽就做好了籌算，“飛螢，向他們求救！”

李德安拿著酒壺直起家，在楚玄身後眼神微憫地看著他的主子，當年楚玄在諸皇子中不管是才氣還是德行都無人可及，是眾望所歸的儲君，可厥後卻遭受大變，從太子被貶為親王，還被皇上送往梁國做了六年質子。

楚玄飲儘杯中熱酒，眼波隻稍稍向那馬車略微一掃，就不再看，“不急，再等等。”

那少年還是在唱——

“是啊，”楚玄伸手摸了摸身上的狼裘，笑容倒是垂垂淡了，“當初我身形仍小，五張狼皮做成皮裘實在已綽綽不足，我卻執意要尚衣局把九張狼皮一點不落地用上，總感覺那樣纔算得那次秋獮的美滿，成果這狼裘做出來公然太大，一向都不能穿，現在倒是用上了。”

“兩個小女子，怪不幸的，駕車這個看著也不過十一二歲。”李德安有點於心不忍，另一個坐在車裡邊的冇看清臉，但看身形應當也是個小女人。

成王纔看準機會，從梁國借兵與雲王楚卓然聯手以楚烈禍國殃民為由，一起攻到金陵逼楚烈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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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心灰意冷間，忽聽那唱戲的少年大聲唸了句戲文，“俺儘管祭奠，倒忘了刺秦檜之事！”[注3]

這六年，他一向陪在楚玄身邊，親眼看著阿誰曾經意氣風發的殿下如何變得日漸沉默，啞忍謹慎，多思憂愁，在梁國活得謹慎翼翼。

“王爺是大魏最好的獵手，當年伴隨萬歲爺到木蘭圍場秋獮之時，王爺年不過十歲，單獨一人就獵得九匹灰狼，一時傳為嘉話，主子至今影象猶新。”男人笑著又俯身為楚玄斟滿酒。

成王此時如何會在這裡？

那四個山賊剛纔被那衝出來的馬車嚇了一跳，現在瞥見墨紫幽下車，頓時就反應過來，破口痛罵道，“是哪個不要命地敢攔你爺爺！”

那天，他未著甲冑，也未佩劍，穿一身月白長袍，束髮未著冠，隻用一隻玉簪牢固。他看清她的臉時，微怔了一瞬，又立刻苦笑道，“難怪難怪，楚烈會派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