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雪魄祭[第1頁/共5頁]
天下若儘歸慕容氏,太後就該對他們動刀子了。皇位隻要一個,她捨不得罷休,玉宣帝膝下另有五個兒子。那隻能將與她爭權的人,一一剪除。在權力引誘麵前,血緣不值一提。
十年他養在皇宮內受儘下人熱誠,妃嬪們的白眼,他不敢抬開端做人,因為他“暴虐”的母妃。乃至在瞥見賢妃生下的二皇子,他都有濃濃的負罪感。
那年他才五歲,十仲春份是母妃的身份,因其生辰在雪月,又是一幅姣梨落雪的麵貌,被玉宣帝冊封為雪嬪。
跌宕哀傷的曲目纔到一半,母妃就被兩個高大的嬤嬤帶走了。
她白淨的脖頸上有一道嫣紅如血的勒痕,那是人間最詭豔,最殘暴的色彩。
長空麵露錯愕上前要替他擦拭,卻被慕容玉翻開了手。
母妃一雙嬌弱標緻的眸子死死地暴突在內裡,滿頭整齊的青絲混亂地垂在肩頭,與之一同垂在肩頭的另有母親軟綿綿,一動不動的頭顱。
慕容筠臂膀抬起,諦視著海東青穿過飛雪向蒼穹飛去。
他握著砥礪梅花的瓷杯在指尖悄悄搖擺,一股醉人的酒香四溢而出,“都說皇家無真情,慕容玉卻能情根深種也是怪哉。他一貫儘忠慕容氏,機謀算儘,竟還能餘下一方之地給心上人……”
哪怕被歌頌千年,也是一場悲劇。
“殿下!”長空痛心疾首地喚了一句,重重給他叩首道:“殿下莫非不知南北方囤積了重兵,加上另有南詔敵軍,恐有十萬之眾。王爺疇昔無異於泥牛入河,本身難保。太後孃娘已經下了密旨,南陵王是必須死。唯有他死了,朝中高低才氣安寧。殿下您請三思,萬不能因小失大!”
慕容玉的神采冷了冷,他望著長空眼底一片烏黑。
奶孃奉告他當年本相以後,第二日就吊死在了本身房間的吊頸上。
身後隻要北風捲雪的聲音,久久冇有答覆。
“當然不是!”他放動手中的瓷杯,望著內裡飄零的飛雪,淡淡道,“追上去,庇護三殿下的安然。”
掌心這份澄徹潔淨從不屬於他。從五歲以後,他揹負上“罪妃之子”如許的身份。像是血脈中摻入的暗中罪過,讓年幼的他行走於皇宮時,都要被宮女寺人們指指導點。
細嫩微涼的手落在了冷月的肩頭,“三分天定,七分人定。哪怕佈下的是天羅地網的殺局,也會有漏網之魚。你家主子身子雖虛,腦筋卻冇壞,想要他的命,也得費上些工夫。你留在這守著,我去疆場帶他返來。”
“疇昔?”他低低沙啞地笑了起來,“過不去!我駐守邊陲八年是為的甚麼?啞叔你應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