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母子相見[第1頁/共4頁]

何氏唾罵道：“小賤人，到處和我們作對！”

院中有個小丫環正吃力地把堆積的殘雪掃開，看清門口站著的人以後，手中的笤帚跌落在了地上。

陳姨娘忙不迭端來了熱好的酒，是江南的米酒，暗香卻不會醉。

統統人走光後，柳府門前就剩下何氏母女兩個。

柳雲澈經不住，微微哈腰靠近她嗅了嗅。

進了大堂，一桌子的菜已經擺好，顛末幾日馳驅，柳雲澈已是餓極，但仍記取柳雲錦的話，草草吃了幾口就嚷嚷飽了，要讓姐姐帶他去府中轉轉。

“邊塞苦寒，一年四時聞不到花香，隻要在柳府才氣聞到梅花的香氣。”柳雲澈已經直起了身子，英挺俊氣的眉眼向府中花圃望去。眉眼微動，神采有些龐大。

柳雲澈被柳雲錦握著進了柳府，府中還是本來的模樣，隻是本年比往年更昌大熱烈一些。樹枝上都纏上了紅布帶，紙窗上也都貼上了各色喜慶的窗花。

“這是為何？”他眼巴巴地從邊塞趕返來，還不準他吃飽？

何氏的臉陰沉得不能看，隻要柳雲熙勉強保持著陰冷的假笑。

何氏固然暴虐，卻還冇有柳雲熙這麼凶險至毒。

“娘，有酒嗎？我想喝上一壺暖身。”他反手墊在腦後靠在了椅子上，耳邊響起的是邊塞的苦笛聲。

陳姨娘移了移目光纔看清柳雲澈身邊站著的大蜜斯，眼裡流出感激的神采，趕緊拭著眼淚道：“我……我曉得了，雲……澈。”

幾次存亡關頭，他想的是陳氏。如果他死了，他的生母陳氏會不會為他墮淚。亦或者，陳氏已經把他這個兒子給忘了，這麼多年，陳氏都遠遠看著他，怯懦哀痛，從不敢超越靠近。

“姐姐身上有股梅花香，甚是好聞！”一縷墨發垂下，清澈的眸彷彿是塞外的星鬥。

繡春是她的孃親，倒是柳府中的粗使丫環，連姨娘都算不上。她一向嫌棄繡春，討厭繡春，恨本身為甚麼冇有托生在何氏的肚子裡，一出世就是光彩的嫡女。

院子中有三兩株紅梅開得恰好，十裡飄香。

柳雲澈的視野掠過紙窗上的飛燕剪紙，淩厲俊朗的眉眼掠過沉思之色，狀若偶然問道：“這紙燕是姐姐剪的嗎？”

“我寶貝孫子都出來，我們也彆站在內裡了，都出來吧！”老太太被許嬤嬤扶著，先進了柳府，其彆人也是緊跟厥後。

隻要這個庶子死了，柳府遲早會全數歸她們。

北風吹過，他聞到了一股冬梅淩冽的寒香，彷彿是從身側少女身上傳來的。